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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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龃龉。此举一未扼住形势使得北境徒增无妄之灾,二有背弃之嫌贻害你己身,三使旁人疑心你我反目,有碍天枢日后行事。更莫论宫中有关处置此事的旨意还未到,如此下下策,你还是做了。”

    温明裳听罢道:“你说是下下策,但除去在门口的气势汹汹,却不是来问罪的。但若是今日坐在这儿的换作沈统领,你与她怕是早就吵起来了。”

    赵婧疏未料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及沈宁舟,难免为之一怔,而后不大自然地解释道:“于公,我放人未受半点实质阻拦,足见此举虽匪夷所思,但你答应我事关天枢根基的约束并未改变,那么此事就还有余地。于私……我知道你的为人,查办宫宴时你便有解释,没有在此时就陡然大变的道理。”

    “是啊。”温明裳垂眸莞尔,轻声道,“的确没有这种道理。但是婧疏,笔墨文章何其简单,在过去它有用,是因在我于洛清河而言有情,天枢于雁翎而言有信,可自宫宴上那一杯酒后,你觉得还笃信此言的人还剩下多少?”

    这件事不是秘密,人心里的疑窦能因为天枢一纸公文消减,也能在那杯酒被散播出去后恣意疯长。自此无论如何解释,怀疑都已经根植了。宴上一杯酒能把她重新推入咸诚帝的依仗选择,让她能保证洛清河、保证雁翎无虞,也会把她推至悬崖边摇摇欲坠。

    世上少有两全法,这是她们的选择,便只能以此为凭向下走。

    如今流言一起,既无论是堵是疏都难以根除,倒不如思忖如何加以利用。以此引导咸诚帝不再着眼于长公主是其中一个原因,但她要在这之余保证落在雁翎的疑心不会被点燃,不如剑走偏锋以这一抓一放,将言语猜疑拿捏在可控之内。

    赵婧疏一时无言以对,她轻叹一声,道:“但今日以后,天枢不能再擅自拿人,否则你擅自弄权之名便会更甚。众口铄金,你若还要以天枢保证北境后备安危,就不能自毁长城。”

    “我知道。”温明裳指尖抚过压着折子的镇纸,慢慢把它重新拿了起来,“所以……”

    “折子已经递上去了。”

    ******

    宫中新造的景流水潺潺不绝,咸诚帝临湖赏景,听着沈宁舟呈报近日探查到的各处动向。

    “京中的流言不是潘彦卓所为,细查所起,是文士闲谈。”沈宁舟扶刀随侍在后,低声道,“玄卫近日在其宅邸严加看管,没有发现异动。他手底下的人也很安静,连出府采买都少有。”

    “他是个聪明人。”前头新修了亭台,四面垂帷被压实,既能赏景又不会为寒风所累。咸诚帝来了兴致,让人布了投壶玩乐,他将一支箭掷出,淡声道,“玄卫在他左右,他找不到人探查苍郡的消息。得不到瞿延的消息,他就越不敢赌。”

    沈宁舟略一思忖,道:“臣不明白。此人狡诈,不过区区几年的师生之谊,其中尚不知掺杂着什么旁的恩义情分,他竟当真会在乎。”

    “在不在乎尚且不论。”新箭入壶,咸诚帝悦然地抚掌,“瞿延处留有玄卫的密信,他若身死,这些密信会被悉数翻出,他岂会有藏匿的余地?这人呢,与旁人再重的情义比之己身安危,都是不值一提。”

    沈宁舟深深吸气,不予作评,只道:“陛下,既是如此……可要通知苍郡的玄卫,将瞿延……”

    “不必。”咸诚帝否决,“你知为何朕迟迟不让你金翎传信予他们?这些藏身山野之士看似人微言轻,但却是引动天下文士的炬火。文人骨,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金翎此时现身,小老儿必定觉察京中有变。以玄卫束之,待到事毕,若斩草除根,必定惹得天下震动。若是放任其归去……喉舌如刀,变数甚多,难以掌控。”

    玄卫已在苍郡,暗中蛰伏旁观便可,实不必现身相逼。

    沈宁舟颔首表示明白,转而道:“还有一事。今日臣入宫轮值前,遇见了温大人,她向臣请了一事。”她将怀中折子取出呈上,“请调东湖羽林,严查京中风闻。”

    造景池水微漾。

    咸诚帝饶有兴味地翻看奏折,随口道:“听闻天枢近日拿人,今日又为赵婧疏放了。比起你,朕的这位寺卿倒是更见乔尚书往昔耿介的脾性。”

    沈宁舟抿唇不语。

    “当日不用赵婧疏,天枢难立,如今却也到了为其所害的地步,当真时也命也。”咸诚帝合上奏折还予她,“你稍后出宫告知她,羽林可调、可用,但朕要她先调禁军。不仅要先调,还要她亲自去。”

    禁军重建受的是洛清河的恩惠,担这样的差事如何能情愿?温明裳宴上那杯酒惹人非议,如今正是受诸多揣测时,此时亲自去传此旨意,无异于坐实了因己私利而背弃旧日情分的名。咸诚帝的确不知在她心里洛清河究竟占了多重的分量,但无论多重、不论真心假意,走出这一步,她就没有回头路。即便有心,不说旁人也不会再信,即便洛清河自己再是个痴情种子也未必会再信。

    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除了皇权再不会有第二个依仗。

    天子恶意昭然,就是要她做出个抉择。

    “除此之外,遣一可信之人,去晋王府。”咸诚帝道,“羽林给她,但不是东湖,是翠微。与晋王讲,引两万翠微羽林归城,就驻扎在东湖驻地附近。”

    沈宁舟微微怔然,听他面带笑意地说。

    “和亲不成,朕的二郎少一娇妻相伴,那朕就赏他一殊荣,看看他能借此能给三郎找什么样的麻烦。”

    鸿雁掠过晴空,在池水上投下的影子被骤然没入的石子绞得粉碎。

    “明日就可入燕州境内了。”云玦看过路,回来和停下休整的洛清河说,“最迟后日一早,我们就能和留在祁郡的几位将军会面。”

    洛清河晃荡着水囊,听到这话从思索中抽身,但她开口没有先问战鹰的传信,而是道:“将入腊月,州郡讲习的书院山门都该闭户了吧?”

    这话问得人一愣,云玦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又是好奇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又勉力回忆,面上的神色变得十分滑稽。她拧着眉,从被军务占满的脑中搜寻出那一星半点的记忆,迟疑着点头。

    “应当是……吧?再晚大雪封山,路也难行。虽说州郡历来有行伍巡护,也难保风雪一起,落得个迷途荒野冻死的下场。”

    山中避居的隐士此时自然也不会下山。

    洛清河琢磨了一下,起身又问:“栖谣还在祁郡?”

    “在。”云玦点头,“是有事要她办?”

    “传信,让她即刻动身去苍郡明净山找一位叫瞿延的山野名士。”洛清河目光微沉,“自己去,不要带人,那里应当有人暗中盯梢,人一多就打草惊蛇了。”

    这个名字在燕州久居的人并不陌生,饶是云玦久随洛清河在军中亦如此。她一面从行囊中翻找出纸笔,一面想起其中因由,不由道:“是因为四脚蛇?可我听说他和瞿延先生虽有师徒之名,却也不过短短几年。如今形势变换至此,冒险从玄卫眼皮底下将人请出来,值当吗?”

    “他在京中是个隐患,但是人就有软处,他甘愿为恨所驱驰,那所谓情分二字,就不能简单揣摩。”

    洛清河说到此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道:“明净山所居的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四脚蛇皆困于京城不敢妄动,那里的玄卫没有那么棘手。栖谣独自去,足以应付。若是潘彦卓不在乎,那我们也不过是请老先生避居别处一个冬天,若是他在乎……”

    言犹未尽,随队的士卒下马疾步而来。

    “将军,鹰房来信!”

    洛清河伸手接了过来,那张揉皱的纸条上是最为熟悉的字迹。她眉梢一挑,下一瞬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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