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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山川月》220-230(第6/18页)
她一并递过去的还有一张匆匆写就的短笺。
温明裳拆开扫了一眼,鼻尖便不由发酸。
洛清河没有洋洋洒洒写一大段,上头只有几句话。
【万事也有我,勿忧。随信附去关中青松折叶,聊慰长夜难眠。若无甚大用,来年亦不必植柳,自有北雁南归以赠长安。】
落款与她寄去的那封信别无二致。
温明裳反复看了几遍,又情不自禁觉得想笑,她深深吸气,冷静过后抬手接过高忱月带回的军报下阶,默默将那封短笺揣入怀中。
这应是最好的一份年礼了。
作者有话说:
林初出关办的事在185。
明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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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还赠 【ZX整理】
捷报入京, 算是给今年打了个好头,往日虽未闻败绩,但北疆烽烟日久, 总归让人心难定。胡虏来势汹汹,如今总算折戟, 衙门开印后温明裳偶有路过民巷, 能听见三两闲人吃酒时谈起此事。
都在猜铁骑何时能将耀武扬威的老对手打回去。互市修盟的风波在这份捷报后被压入了尘埃,原先有心应和者也悻悻闭了嘴。如若不是开春内阁迟迟不发新策, 天枢也沉寂日久,好似一切与去年都无甚差别。
朝会上少了争锋相对, 骤然的平静还叫人有些不习惯, 乃至上请的奏疏都少了快半数,有是人乐得清闲, 觉着这反倒不知好了多少。
崔德良开年后不再抱病, 但内阁主事的章程没有改回来, 他将事情交给了小辈去做,自己只在最后把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是想要去职的先兆。他若是退下去, 又有谁能接得稳内阁呢?天枢还未裁撤, 温明裳是不可能了, 姚言成于资质上还是差了些。
不乏有人跳出了门第师出的局限, 将目光在朝上转了一圈,暗自叹潘彦卓若是不闹去年那一遭也不无可能,真是自毁前程。但他于法理说不上真有罪名, 天子事后也未重罚, 只是轻飘飘地将那件事当作敌国贼心不死给揭了过去, 看得出在保他。
只有温明裳知道,潘彦卓在那之后没再出入过晋王府,咸诚帝把他拽了回来,让人专门盯着他。互市既于天子而言是诱惑,又是被愚弄的铁证,会心有恼意再正常不过。
也由此,她难得不用去与大梁天子虚与委蛇,过了月余的安生日子。
崔府院中的冬日小景落了,仆役紧着化雪的间隙清扫,枯枝败叶混在雪与泥中,辨不清原本的模样。崔德良在檐下旁观,过了好一阵才道:“天枢将军粮数额算过了吗?”
北地开春晚得多,但早做谋划总归是好的。
温明裳信手点茶,听到他问应了声,说:“月初便大致算过,日前刚将草拟的折子给我瞧了,应当下一次休沐过后便能送抵内阁。”
管家端来了药,她看着老师一张老脸紧皱,忍不住笑了声,待到对方闻声相望才补上余音:“天枢算过后,调拨几何,恐怕内阁在其中尚要斡旋。”
说起轻巧,实际上何其难。
铁骑才打过一仗,虽是赢了,伤亡亦不早少数,燕州需要充足的辎重补给整军以保证夏时的反击战,这就是对内的软处。
崔德良摩挲着碗壁,垂目沉吟须臾,未接这话,反而道:“三月一过,你又要离京了吧?”
温明裳微愣,点头道:“先生知道了?”
“两日前宫中有口谕至府。”崔德良回身坐下,“事关北境今年监军,陛下有意询问我合适的人选。”
他抬目看见茶汤被推至眼前,淡淡道:“我的意思是,仍由你前去。”
交战地的联合由天枢一手推动,温明裳在其中的重要性不必赘言,即便是为了辖制,她去也的确是最合适的,但……咸诚帝已不似一年前那样信任她了。这不是简单能用祸水东引或是抛掷薄利可以挽回的局面,恰如慕奚那夜对她所言,这样的伪装从不是长久之计。
这一仗让洛氏的威望再一次水涨船高,捷报自可算作天子治世之功,但杀心已起,便绝无可能消弭。
一边是不再顺手的棋子,一边是早有意除去的滞碍,既如此,何不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温明裳捏着茶盏,过了许久才哑声道:“从前先生与我说,我立于朝中便是为来日江河清明,然今日之局……若我离京,各部乃至内阁批复或可如常,但在那之后……”
她没有把话说全,但崔德良自然听得明弦外之音。
阁老在尾音散去后陷入漫长的沉默,眼前的茶汤随之一点点冷去,他在檐上雪融成的水珠坠落荷塘前抬指覆上了学生的发顶。
“军资不必有所忧虑。”他扶案起身,笃定地说,“夏时不会断,你且安心去。朝中我与你师兄皆在,必不让佞党作祟。”
温明裳随他一并起身,张口还要问旁的,却见宅中管事快步而来。
他先向着主家问过礼,而后才看向温明裳道:“大人,宫中来了人,说是请大人入宫一趟。”
寻她应先去宅院,找到这儿来可真是不容易。
温明裳眸光微动,颔首道:“知道了,这便过去。”她侧身向着老师一拱手,谦和道,“本想再陪先生说会儿话,眼下瞧着是不行了。余下的事我让人尽快送去内阁,还请先生放心。”
崔德良点头向她挥了挥手,咳嗽两声道:“来日方长,你且去吧。”
早有车马在外久候。
来的羽林皆是生面孔,想是她去年就不在京又添的新人,这一来一往的戍卫可远比在宫中要闲适得多。军士给她掀开了车帘,在行止间露出腕间束袖被遮挡住的一点颜色,不过看不大真切,只能依稀瞧出是某种花纹。
京中这种绸缎料子多了去,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个。
殿前宫人来来去去皆是缄口,靛蓝的官袍在上阶时被风卷起向后翻飞,在无意间擦过近处宫人的肩头。
她提着尚食局的点心盒子,与羽林的新兵擦肩而过。
御桌上放着吃了小半的酥酪,侍奉的太监见咸诚帝捏着折子,没有再用的意思,便招呼着叫人撤了下去,恰好与入殿的温明裳错身。
“陛下。”温明裳掀袍而拜,低声问安。
“来了?”咸诚帝放了折子冲她和气笑笑,道,“唤卿入宫无甚大事,不过是因着日前朕问了阁老,若是监军重启,该让何人去往燕州比较合适。朕听沈卿说羽林在他那儿接的你,相比你师徒二人也有所提及了吧?”
温明裳颔首承认:“是,然先生也曾说,陛下尚无批复,可是有更合适之选?”
“若是论合适,的确是非你莫属,阁老看人眼光一向不差。”咸诚帝端详着她,不忘露出点犹豫,“但终归是个苦差事,战事若不止,岂非让你又在北境待上一年?如此……倒是显得朕过于苛待了……”
他好似当真是在斟酌情分上的歉疚,只可惜佯装出的终归非真,这点微末的手段早被人看惯。
温明裳惶恐地低头,忙道:“此乃本分,陛下此言是折煞微臣了。更何况……今时有别,陛下若想……若想得偿所愿得见止戈,怕是不能在此刻有所犹豫。”
“哦?”咸诚帝闻言微讶,不禁道,“温卿的意思是,唯有如此方能止戈吗?”
温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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