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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山川月》200-210(第16/20页)
一个在林笙手下当斥候校尉,能碰到一起还真是不多见。再加上这副同样不修边幅的狼狈样,一看就知道是刚回来便被老将军叫了过来。
“师父。”洛清河扔了头盔,抬手示意他们先把那半盘饼子给啃完,一面指着眼前的地图道,“西北方推逐兰亭山,他们的兵在看紧马道和驿站之于,有向烽火台移动的痕迹。拓跋悠不在其中,这场雪虽有影响,但还不至于全盘乱掉。若是军报无误,她这两日要盘算打突袭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石阚业从地图里抽身,看向她说的方位缓缓颔首道,“天时骤变,我们的军匠休整冬日里的装备也需要时间,这是个绝佳的时机。拓跋焘很了解我们,他这两日在河对岸增兵,随时可能兵临城下,若是再找不到线索,这仗就要打得很被动。好在前几日冬衣和粮食都送得及时,解了燃眉之急,我已经让鹰房传信关中,这几日不能让人出关。”
洛清河点头,扫了一圈急急把那半盘饼扫干净的两个人,道:“阿笙和许攸呢?”
“许攸回东南祈溪驻军营了。他也知道难办,但祈溪可攻可守,如今这个境况,让他坐镇东南,北可呼应瓦泽,南可在常驻营补给地遇袭时及时驰援与北方结成网堵住骑兵,是最稳妥的法子。”石阚业道,“阿笙带兵出城去了。百里和阿初都不在,飞星需要一个站在前头的定海针,小辞还没这个本钱,可不就得她去。”
阮辞珂原本闷头听着,猝不及防被师父点了句,忙拍着胸口把饼咽下去,道:“洛将军!您评评理,师父这是什么道理嘛?林将军是飞星主将,拓跋悠行踪不定,正面遇上必定凶险万分,此时诸事未定,怎可贸然亲自带兵?再说了……我去怎得就不行?你看他洛清泽骑术都没我好!”
洛清泽闻言鼓着腮帮子面带愕然地看她,脱口道:“师父不让你去你赖我什……”但话未说完,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姐姐,把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俩人换了营帐归属还是一碰面就嘴上不留情,或者说是阮辞珂单方面挤兑人家。她的好胜心放在明面上,倒是坦坦荡荡。
“好了!不过是叫你们回来问斥候和辎重队的情况,这折腾的……”石阚业不堪其扰,索性一手一个盖在他们脑袋上,“不归你们的差事别多问,少说多做多想,吃完赶紧滚回自个儿帐子里睡一觉,别到时候真到了带兵出城两眼一抹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两个不省心的兔崽子……”
两个人这才闭嘴蹲到了角落里背对着生闷气。
洛清河忍俊不禁,等石阚业抱臂回来才借着原先的话头说:“许攸回防这个决定没做错,但师父放阿笙出去的确欠妥,飞星可以应对一般的狼骑,但不能对抗拓跋悠。她在这个时候选择隐藏自己预备突袭战,要么为了常驻营的辎重补给,要么,就是为了人。”
这两样是铁骑的优势,也是狼骑的劣势,此消彼长之下,若是能磨平差距,战场形势就能随之颠倒。
“阿初带人北上是秘密,她不可能知道,但她应当有得到百里的消息。”石阚业不甚赞同,“如果她不能保证一战把飞星彻底击溃,那么杀死一个主将意义没有那么大,因为将军帐的存在,我们随时能抽人顶上去重整布防。”
他更倾向于拓跋悠要的是常驻营的粮食补给。东边十几万人都要吃饭,冬天来得这么快,北燕一样毫无防备,而原先都兰从龙驹手中抢过来的那批粮食是杯水车薪。
拓跋悠今年冬天不可能打掉雁翎,那她就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补给支撑到明年春天,并且尽可能削弱铁骑的战力。常驻营囤积了大批的粮草和军用装备,这是个足够大的诱惑,而且从那里往东北方不到二百里路就是马场,能把这里拿掉,几乎等同于把刀捅到了雁翎的后心口。
这比单纯杀掉一个飞星主将的利益要大得多。
但石阚业没把这些话说透,因为这些设想洛清河一样想得到,既然她没有第一时间安排,那就是这其中还有他不曾想到的差错。洛清河虽叫他一句师父,但铁骑真正的统帅是她,石阚业不会越俎代庖,恰相反,若是洛清河有异议,他会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这个‘人’不一定是阿笙,可以是任何一位铁骑的主将。”洛清河缓缓摇头,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地图上,瓦泽要塞向西延伸,是一马平川,这片战场天然适合骑兵。
石阚业闭口看她,眸光有些复杂。
“明日寅时前我带人出城往西北角去,瓦泽之内的调度还是师父来定。”洛清河下了决定,“传信给阿笙,让她向后绕。瓦泽、马场和常驻营的三角之势固然稳妥,但来回调动速度不一致,一旦拓跋悠真有胆子绕到我们背后,步调上的细节很容易被她抓成漏洞。”
对付这种人不能守,越是退守就被打得越凶!她不畏惧除了洛清河以外的将军,所以这个安排不是为了击垮她,而是为了拖住她。
石阚业不再反对,道:“知道了。明日雪不会停,一早走记得万事小心,万里烽火台的联络昼夜不止,若有变数鹰飞不上去,就看那个。”
洛清河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墙角蹲着的两个小家伙也在此时啃完了饼,石阚业还有事要安排,洛清河就把他们先带了出来。帐外依旧往来匆匆,骤然离了里头的火,冷风吹得人不禁瑟缩。
阮辞珂仍旧心有忿忿,飞星的铠甲单薄,她呵着手,忍不住问:“将军,所以师父他为何不让我们去?若只是绕后袭扰,那即便打不过,跑总是行的?好吧好吧,退一万步讲,即便我不出关,那洛清……洛校尉他身为辎重将官,为何此刻也留了下来?”
瓦泽内的屯粮也要从常驻营那处送,辎重队从来都是连轴转,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更何况比起补给地,瓦泽城反而可能更安全。
“他不是说了么?”洛清河笑了笑,微抬下颌道,“‘你们两个兔崽子别掺和’,言外之意便是,还不到你们顶上的时候。”
“可古今名将哪个不是沙场浴血而来?我等又岂有退避安享其成的道理?”阮辞珂拿手肘顶了下身边的洛清泽,“你说是不是?”
“……啊?哦……”洛清泽还在琢磨刚才在帐子里听到的话,被这么来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他抬头去看洛清河,这才发现对方也在饱含深意地看着自己。
云玦拿来了大氅分给他们,那边的营帐还没收拾妥当,洛清河还有些时间和他们闲话。
“刚才我和石老的话。”她侧身而立问他们,“说说听懂了多少?”
“我……末将倾向于石老的猜测。”洛清泽犹豫了一瞬如实道,“能逃过侦查打突袭,拓跋悠的兵力势必不多,飞星虽不以战力著称,但速度够快,来回拉锯她没有把握能在增援抵达前杀死主将,如此一来就得不偿失。冬天不是狼骑最强悍的时候,如果要在这个时节动手……末将觉得她该等到冬春之交。那时粮食见底,举兵便是求存,谁都不能藏拙。”
他在荼旗尔泽败给了拓跋悠,在这之后辎重队行走于交战地的间隙里他都在不断思索,假使再度正面相逢,对方会怎样用兵,自己又该如何迎战。
没有不想赢的将军,谁的耻辱就该谁去洗刷。
管理号洱屋久吴巴屋饵灵仨屋 洛清河没有立刻否决,她慢慢带着人踱到了背风的地方,回头道:“小辞觉得呢?”
“我?”阮辞珂没忍住摸了摸鼻子,她还惦记着石阚业不让自己出兵的事情,但既然洛清河都这么问了,她也只能先把事情放一放去思索这个。
“我觉得她会冲着杀人而来。”少女抿起嘴唇,先冲着同辈的世子摆手,“不是说粮食辎重不重要……师父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是,比起考虑拓跋悠的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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