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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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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得了,人带走,先回诏狱一个个问话。今夜还长,几位既然都被拿下了便别想着今夜还能睡个安稳觉了,下官倒是不会为难你们,但等到天枢的赵大人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她背过身不再看面上容色各异的士子,像是随口道。

    “就从李家这小子开始吧。”

    吏胥为衙门前高挂的红灯笼续上了火烛,老人颤巍巍地爬下梯,透过半掩的门缝窥见了房中官吏跪伏于地的背影。他唏嘘地嘟囔了两句,垂着脑袋慢腾腾地走远了。

    赵婧疏看着案前的供词没作声。事出突然,她收到诏命时也顾不上其他,往日板正的大理寺卿今夜衣冠略显缭乱,但却分毫未减容色凛然。

    “先起来吧。”她抬手道,“那封信上的字迹不是出自你手,但终究是你亲手递到了齐王殿下的手上。我知你心中有不平、不忿,但不论是大梁还是天枢自己的规矩都在这儿,想来明裳平日里也时常与你们提起的。”

    “是。”堂下跪着的还是个去年春闱后才入朝为官的小姑娘,她紧抿着唇,应声后起身有些欲言又止,但此刻办事房内不止有赵婧疏。她转眸小心翼翼地看看旁侧扶刀而立的沈宁舟,还是把心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奏报经手之人下官已尽数报予大人。”她收回了目光,恭顺道,“下官是入诏狱还是禁足候审,全凭大人吩咐。”

    赵婧疏深深吸气,起身看向沈宁舟道:“沈统领既奉君命,那下官想问一问统领,这人是就此留在我天枢,还是随你帐下羽林回诏狱?”

    沈宁舟抿唇,犹豫了一瞬仍是道:“入诏狱。”

    “好。”赵婧疏颔首,“此案羽林戍卫,还请沈统领务必吩咐手下人好生看护,莫要让人受无妄之灾。”

    这话话中带刺,沈宁舟听得心里不舒服,却也无从反驳。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蹊跷,不过是殃及池鱼。若是寻常部司便也罢了,然此处是天枢。

    同为天子心腹,谁也不愿意在明面上打人的脸,更何况温明裳现在不在京若是天枢中人出了什么事,怕是又是一笔算不清的账。沈宁舟没有得罪温明裳的意思,对方虽未必赞同自己的政见,但她们终归在一条船上。

    军士带着小吏退下,赵婧疏撑着条案,等了片刻才道:“天枢阁臣三十余位,这信上的字迹悉数对不上。”

    北疆的军报阁中多有涉猎,平日里的用笔习惯都心知肚明。赵婧疏虽说只是看了个大概,但心下是有数的。

    “春闱是代大梁擢选来日肱骨。”她望向合上办事房门的沈宁舟,漠然道,“拿此事儿戏,欲令其下之人朋党比周,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此事另算。”沈宁舟错开目光,道,“然此事未必便是捕风捉影,既心怀坦荡,一查又有何妨?你我终归为人臣,此事是上不得台面,但待到终了,何者更有治世之才,一看便知。”

    “欲加之罪。”赵婧疏拂袖,从架上取下这月余来的边地传信摆于案前,“我无意与沈统领相争,天枢事关北疆的书信往来存档尽在此处,你可以开始查了。”

    沈宁舟无奈叹息,只能复而问:“那齐王手中书信的查验呢?”

    “廷议之前。”赵婧疏取下了氅衣,错身而过时看也不看她的脸,她压着眉眼,在踏出门前道。

    “我给你个答复。”

    ****

    驿馆内的灯还未熄。

    洛清河还剩着点军报没看完,明日上路的时辰定得不早,眼下她还有些空闲把这事处置了。温明裳披着外袍挨着她坐,屋子里够暖,她半敞着衣襟,侧眸便能瞧见领口透着的纤细骨骼。

    “在想什么?”洛清河写了回信,反手捉住了那只在自己肩上打圈的手。

    “京城。”温明裳眨眼,她发上的水汽散了,但眸子好像还沉着湿漉漉的水光,“在推算现下到哪一步了。”

    人心如海,这世上没有人敢说自己算无遗策。洛清河搁笔稍侧身端详了她一阵,把沐浴后的那段话重新接了回来:“这么笃定晋王会按照你料想的路子走?”

    “我当然算不到全部,否则不就成神仙了?”温明裳勾唇,抬手过去捧她的脸,微凉的指尖缓缓下移,抵在洛清河颈侧,“我只是……”

    “只是让可能的人走向了他们该有的位子。”

    “从前学箭的时候,师父教过我们,马上射术若是一击毙命,那就得时刻盯紧了要害。”洛清河捉了她另一只手,放到了心口的位子。

    脉搏跃动在掌间。

    洛清河道:“如果猜不到对方会从何处下手,那么想想自己最怕什么就好了。”

    “不错,阿然甚懂我啊。”温明裳贴耳,故意笑说,“那么晋王想要得偿所愿,在他看来,把谁拖下水会让端王觉得更痛呢?”

    “别闹。”洛清河捏着她下巴不让乱来,无奈道,“腰舒服了?”

    后者愤愤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洛清河摩挲着她后脑的乌发,嘶了声把话头拽回来,认真思忖后道:“两个,小婉和安阳侯。”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先生。

    本还能再多猜一个皇后的,但晋王的手还不敢伸那么长。咸诚帝平日里对后宫的乾坤颠倒丝毫不上心,这不意味着晋王有胆子让自己的母亲冒大不韪冲撞中宫。

    他还犯不着在这件事上放下所有的筹码。

    “王妃出身崔氏,这是天下士人梦寐以求的桃李门墙,但崔氏真的没有私心吗?”温明裳微仰头,懒散地压在她肩上,“陛下可以相信先生,那是因为先生归根结底不论如何权高,他只是一介文臣,这样的人在阴鸷自傲的君主前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背离。”

    但是将他提上那个位子的洛颉不一样,洛氏背后是十万雄兵,口舌间的俯首称臣不足为道。所以咸诚帝在此后设计杀掉了他,留下了崔德良。

    信任建立在不威胁皇权与野心之上,如果有朝一日崔德良为主的崔氏偏离了这条道路,咸诚帝也会像对待洛颉一样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哪怕这是自己属意的储君执意选择的妻子。

    “晋王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春闱是绝佳的借口。”洛清河垂目,“只要能从这里把名头挂在小婉身上,从应试的士子到监察的吏胥,再往下到西州本家,安插自己的人作伪证,易如反掌。”

    “但他一定会亲自把阁老摘出去,因为只要他敢在此刻妄动阁老,陛下也会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面纱。”

    崔德良是太宰年间为数不多立于朝野掌权的重臣,他如今的存在就好像天子往昔拜入门下许诺的幻梦仍旧存续的证明。

    “所以晋王需要一个合作共谋此计的人选。”温明裳嗤笑,“这才是他找上齐王的原因,无需同心,同利便可。春闱中必定有人安插,可能是夹带舞弊,可能是蓄谋他念,但无论是什么,这个人会在齐王到时恰到好处地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还需要是本家的心腹。”洛清河立时反应,“李家人。”

    慕长珺对这些人并不在意,他不是慕长临,在这方面他和父亲一样的凉薄。口头许诺固然重要,但若是事急从权,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这步棋。

    “那么,安阳侯呢?”

    “这个更简单。”温明裳从容地缠起指尖的发,“和北疆有关就可以了。”

    再直白一点,和洛家人有关就够了。

    苏洛两家的世交不是秘密,有心让小辈共结秦晋之好也不是一两天的传闻。安阳侯在太宰年后一度沉寂,咸诚帝一直冷眼看着他随波逐流,却又没有真正褫夺他手中的权柄。

    只有那十年如一日的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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