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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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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抖落了身上的雪,对着父亲冷酷地说:“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他根本不配做我的大君!”

    拓跋焘眯起眼睛注视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在风声里交汇,却比刺骨的风雪更冷。

    “你觉得瓦达尔家懦弱。”狼王沉声开口,“那么你为什么不觉得殿下软弱?她要舍弃我们的战士,向大梁人祈求物资的交换来帮我们的手足抵御寒冬,这难道不是摇尾乞怜吗?”他下颌微收,像是斥责般用燕北话唤拓跋悠的名字,“你要因为你们的情谊背叛真正的大君吗?”

    风声呜咽,像是无形的重压骤然间落在了骑将的肩上。

    “我不会背叛大燕。”拓跋悠眯起眼,她把面具重新戴回脸上,猎隼重新盘旋在头顶。她盯着拓跋焘的眼睛,骄傲地昂着头说,“等你的大君什么时候站在王帐前不会发抖,你才配与我谈论殿下是否软弱,父亲。我在他身上看不见长生天的恩赐,他不配与四部的明珠相提并论。我赢得了狼群的尊重,殿下也会在你的大君之前征服各部的手足!”

    她打了个呼哨,战马呼哧地奔至她的身侧。

    北燕人拒绝让女人走上战场,唯独拓跋悠是个例外,风沙磨不平这种人的棱角,这是一匹骄傲的狼崽。他们口中的殿下是小皇帝的同父姐姐,在小皇帝被各部的贵族压制的年岁里,她灵活地游走在各部贵族之间。

    要是她是个儿郎就好了。这是很多王帐贵族们的想法。

    她也是拓跋悠的挚友。

    “雁翎的铁骑没有那么牢不可破。”拓跋悠翻身上马,雪丘下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那是骑兵披甲的信号。她调转马头,抬起弯刀指向白石河的南面,“我在那里见到了你这一生无法逾越的铁壁,但我会向殿下证明我与你,父亲……我与你不一样。”

    “我会为长生天的明珠带回大燕应有的尊严!”

    狼王看着骑兵的背影消失在雪雾里,他垂下眸,像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她们要是儿郎就好了。

    他又一次这么想到。

    哪怕只有一个。

    ****

    洛清河酉时回营,她前两日回了一趟关内和燕州的布政使商议开春后的军屯情况,今日才赶得及回来。

    年后交战地的战况愈发焦灼,狼骑的兵力优于雁翎,轻骑兵的速度是绝对的优势,这让交战地的防线变得格外紧张。交战双方各有胜负,谁都咬着一口气。

    雁翎没有隐瞒荼旗尔泽的那场兵败,关于对世子的处置亦如此。洛清河在其后收紧了交战地的守备,这让京城里出现了些非议,无人会在此时怀疑主将的忠诚,但会有人疑虑她的举动是否是在向异军突起的敌将示弱。

    就连近几日送来的消息里都若有若无透露着试探的信息,有个进来呈报军务的将军无意间看见了,直接摔了竹筒破口大骂。

    “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龟孙懂个俅!”

    洛清河对此倒是没多话,她回京待了几年,对朝野上下是个什么模样一清二楚。但她不担心朝中的情况,毕竟如今雁翎并非孤军,在试探化为实质之前,这些人得先越过一道屏障。

    天枢阁。

    温明裳不会给人这个机会。

    海东青盘旋着落在她手臂上,洛清河拆了它腿上的竹筒,把它从驿卒手里取回来的信展开。

    路过的林笙看了她一眼,揶揄道:“家信吗?”

    洛清河失笑,她把底下的那一张塞入袖中,扬了扬手里捏着的,“不全是。”

    “嗯?”

    她仰起头,像是注视着雪后的晴空,意有所指道。

    “要变天了。”

    办事房门前的雪融得七七八八,仆役每日早起将阶前的融水擦拭干净,以免上差时来来往往的官吏把阶前青砖踩得脏污不堪。

    今年开朝要比往年早了几日,天子忧心边关战事,为臣者也不得安寝。朝野上下气氛沉郁,从家中归返的大臣们甫一上差便把所有目光都投向了新设的天枢阁。

    温明裳年初二便不在侯府,天枢阁的办事房休沐时并未下钥,她没唤回当值的吏胥,反而是让近侍们守门,开朝的那一日阁中官吏回来见着人还吓了一大跳。

    被点入天枢的不乏清平之辈,他们平日里恪守德行,初时还有人疑心温明裳与洛清河的关系,怀疑这究竟是铁骑故意为之还是天子的试探,但温明裳办事滴水不漏,很快便让人打消了疑虑。

    可这半点也不休息的架势,倒也的确让他们为之瞠目。从来都是于传言中听闻此等臣子,谁成想还能亲眼见着?

    珠玉在前,自有不甘于此的后来者效仿。

    就是苦了吏胥们看着天枢阁的灯灭得一日比一日晚。

    案务堆了满桌,温明裳看完最后一册终于抬起头,她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刚起身便瞧见门口最后一个官吏挂了牌准备下差归家。

    “敬年,稍候。”她叫住那人,拿起案上的一份折子递过去,“我记得你明日是要去工部?将这个带回给尤大人,就说其上的内容让他要么递交安阳侯,要么转呈内阁,得了批复再转来给我。”

    那人闻言一怔,忙接过看了两眼,不解道:“大人,这些并非紧要差事。如今陛下亲命,六部各折皆要过天枢之手,尤大人直呈虽越职而行,但也并非全无道理。大人此举……会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天枢阁不是温明裳一手遮天,她手下的人虽品阶不高,但凡事有疑议者皆可直言。

    温明裳淡淡笑道:“天枢阁敛六部要务,其中商道与军情尤甚,但我等奉的是君命,遵的是法度,便不能肆意妄为。”

    阁中官吏闻言一愣。

    “此事的确不是什么要务,我若随手处置看来也的确无伤大雅。”温明裳摇头,温言道,“可若是以后人人效仿之,即便是毫厘之务也要堆叠,那便成积重难返之势。再者说,先例若开,谁又能说来日会越过内阁与左相做出什么来呢?小题大做此一次,若能提防来日的祸端,那这罪名放到我温明裳头上也是无妨的。”

    官吏赶忙躬身道:“大人言重,是下官思虑不周了。”

    “会有此想是人之常情,不必如此。”温明裳微微抬手,“此事也不急,明日顺带便好。近些日子事忙,我这一人在京倒是无妨,劳你们一同费神,是我的过失。”

    “大人此话折煞我等了。”他惶恐摆手,“皆是受命于天,大人殚精竭虑,实乃我等表率。不过微末之行不敢言功,明日我必把话一字不漏带到,还请大人放心。”

    言罢他拱手再拜,这才收好那份折子退了回去。

    轮值的吏胥还守在门外,大抵是见这谈罢,他忙上前问询今日下钥的时辰,得了准信才缓缓退了出去。

    温明裳抬手又揉了两下脖颈,入内拿上了随身的东西跨出了办事房的门。

    当真是到了开春,通往街口的窄道两侧有花枝探出来,各色的花苞被昏黄的光映得尽数落在红墙边,影影绰绰的。

    高忱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她垂首扶着刀,像是抱怨一般不经意道:“这是开朝以来第几回了?六部都有人在往天枢阁递不相干的折子。”

    穿堂风刮得花枝乱颤,那些影子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随着水波一圈圈碎成了涟漪,在某些时刻好似凌乱不堪。

    温明裳揣着手,她顿了须臾,呵出一口气道:“意料之中罢了。”

    “元兴年后左相空悬,前朝一相一辅的格局逐渐倾斜。”高忱月往前迈了一小步,低语道,“眼前风吹草,千里雷惊尘。天枢阁放在这么显眼的位子,是个人心里都要掂量。”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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