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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黑莲花一身正义!》300-320(第3/30页)
及防的刺痛感,狠狠侵袭了他,仿佛终于短暂地掀开了那层温情脉脉的迷雾,让他有那么一霎,看清了她掩藏于温情之下的真相一角。
她脸上挂着的笑意何其温软,注视着他的眼神却又何等冷漠!
他慢慢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你说什么?!”
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浮起一个森冷的笑意,他阙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不放。
小侯爷本是天潢贵胄,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场;但此刻他即使全身的气势全部外放,那股压力仿佛也没有转移到他的夫人头顶。
她依旧坐在原处,吟唱毕,打完拍子的那根纤指,指尖就抵着桌面停在那里。
她慢慢地抬起视线,平静地与晏小侯对视了片刻,忽而一勾唇角。
“唱和。”她吐出了这两个字眼。
“郎君才高,我虽鄙陋,可也不能落于郎君之下太多才是。”她道。
和气势慑人的晏小侯相比,她的一言一行堪称平和,但在气场上,不知为何一点都没有落于下风。
晏行云气得笑了出来。他带着一丝稀罕似的,略偏着头,盯着她看。
片刻之后,他长长呼出一口气。
“你瞧……我就说,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用一种和初见时差不多的、温柔含笑的语气说道。
他的夫人微怔了一下。有一种恍惚的情绪,自她平静的眉眼间潮水一般地涌起。然而她没有说话。
那双刚刚还可恶地翘起、吟唱着讥讽于他的歌辞的,丰润而娇嫩的菱唇,此刻抿得紧紧的。
晏行云并不在乎。事实上,倘若他不是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些被他的夫人掩藏得很好的偏袒,他今天本应也不在乎。
可是很奇怪,他并不是没有遭遇过旁人在他面前也要再去偏袒他人的时刻。可他基本上从来没有这么计较过。
他本以为,经历过像他这样的人生,总是眼睁睁看着生身之父宠爱旁的弟弟们,给予年幼而无功于国的他们过多的尊号、头衔、权力与富贵,允许他们过早地表露出对那个尊位的垂涎与争夺……
而他甚至连唤那个人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世间不公,莫过于此。
因此晏小侯爷很早就学会了,温和地忽略那些不公,将自己贪婪的渴望掩藏在潇洒倜傥的外表之下,再在暗中使出千般手段,去攫取那些自己真正渴望的东西。
而时日长了,他的成功次数也渐渐地累积得多起来。因此他甚至发展出了一些类似为自己设下限制、再在这种限制之下成功,来证明自己能力的小小爱好来。
他要求自己不管有多渴望,表面上都必须显得云淡风轻。不管心中有多愤怒或多憎恶,愈是这样,便愈要笑得灿烂美丽。
可现在,他居然发现自己有一点笑不出来。
……不,或许还是笑得出来的。
他面目有些扭曲地笑了起来,忽而陡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那张八仙桌旁,停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她也同样缓缓抬起头来回望他,表情一点都不心虚。
她为其他人打抱不平,并没有站在他这个丈夫这一边,竟然还表现得如此平静!就好像那个做错事的人是他!
这个念头让他的胸中陡然翻腾起一阵陌生的、汹涌的愤怒。
他知道自己“貌若好女”——这是一个京中人们已经都熟悉了、认可了的形容,他对此也没什么不满,毕竟史书上那位能让汉.高.祖这一代雄主都承认“夫运筹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的汉留侯,亦有如此评价;若要他来说,这一遭还算是他多占了些便宜,因为他的谋略胸襟,大约还是不如张子房多矣。
然而他现在并不知道,倘若他因为陌生的怒火与刺痛而面目狰狞,自己的容貌又还会不会宛若好女。
他还知道,她多多少少是有一些见好容貌而心喜的性格在身上的。虽然她见美人时视线颇为大方礼貌,但总是会注视得久一些些。
这种性格,也会让她的视线时常在他的身上停留得久一些。
他当然对此并无不满。事实上,他谙熟一切能够让自己的外表显得愈加引人注目的角度与姿势,甚至是态度——有的时候,人们当然都更乐于与美姿容之人相结交,也更乐于给美姿容之人一点儿特权和宽容,他从其中不知获得过多少优待与好处,自不会觉得不妥。
可现在,他抛却了那一切的角度、行止、姿态,冷笑着向她倾身,用一种温柔得几乎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轻轻说道:
“……琼临,你瞧,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坏人。”
第303章 【第五个世界千里光】48
他本以为她听了这话, 会震惊得一下子睁大眼睛,或许会伤心一些,因为之前他所给她营造出来的,毫无疑问是一种温情脉脉的幻象, 就好像他有多在意她、多满意她、多挂念她、多珍惜她一样——
然而, 她只是那么平视着他, 她的目光平静而冷漠。听了他的这句咬牙切齿似的评价,她的脸色甚至都没有一丝变化。
“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少纯粹的好人。”她终于开口了,声调毫无起伏,就仿若他刚刚想要刺痛她的尝试,完全失败了一般。
下一刻, 她就反手将他打算发给她的刀子,狠狠插入了他的心窝。
她说:“……但是,盛六郎的确算是一个。”
晏行云:!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妻子,单手一按桌面, 慢慢起身,整个过程中一直毫不畏惧、毫不退缩地迎视着他, 像是没有丝毫的羞愧或心虚。
“与他为友, 远比与他为敌,要好得多。因为他不会背叛自己的朋友。”她一字字说道。
晏行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妻子, 许久之后, 微微偏了一下头,像是觉得有点荒谬似的, 哈的一声笑了起来。
“……你以为难道是我不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吗?”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一字字挤出来的。
要承认这个事实或许有点难堪。不过今晚他已经难堪得够多,大概也就不再在意再多一桩了。
他呵笑道:“他盛如惊要做纯臣、直臣、孤臣!所以他看到我就如同看到乱臣贼子, 满眼都是防备,还打量我看不出来吗!”
他愈说愈是有些委屈似的, 但这一点点辛酸,却好像不足以打动他妻子的铁石心肠。
她依然挺立在他的面前,静静地凝视着他,听了他的怨言,也并没有多么惊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盛如惊所忠诚的,是这个国家。”
晏行云:……!
他的妻子直视着他,眼中涌动着一股他看不明白的情绪。
她说:“而且,他不是已经给了你提示吗?若你连这点事情都不能自己查到的话,又如何能显示出你能力过人,堪当大位,理应被众臣所拥戴和选择?”
晏行云:“……”
行。她可真行。
他气得笑了起来,一边点着头,一边道:“啊~对对对。他给了我一点提示,说郑故峤必定死于非命,还必定事涉甚么重大阴私事,说不好就是被谁灭了口——”
他的声音蓦地戛然而止。
因为他面前的谢大小姐已然唇角一勾。
“说得对。”她低声道。
“这世上能灭口郑故峤、还能让他家忌讳至此,不但把他埋在偏僻且不为人知的山坡上,还要立个无字碑……这样的人,你觉得能有几个?”
说完,她好像还觉得他驽钝,生怕他猜不出答案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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