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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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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撞得闷哼了一下,脸上笑意止不住:“这么高兴?”

    安问半推着催他开门,远远地看去,除了兄友弟恭外,更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安问对安养真的依赖和亲密。

    “怎么不走了?”卓望道不明所以地问。

    身边的任延莫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车边的互动,安养真对两人挥了下手,算是打过了招呼,但安问没回头,已经坐进车里边儿了。

    “你跟你的舒适圈任延哥哥吵架了?”安养真敏锐得很,“怎么连拜拜都不说?”

    安问抿起一侧唇,很快地打着手语:“不知道,想跟他待着,又不想跟他待着,有时候觉得他很好,有时候又想跟他绝交。”

    迈巴赫启动,在夜幕中缓缓驶离。

    “问问跟他哥关系蛮好的么,”卓望道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俩小时候连面都没见过呢,果然亲兄弟就是不一样。”

    任延冷笑。小时候见过面又怎么样?还抱过牵过保护过,不是照样说翻脸就翻脸?

    心情不爽,在山坡上的小球场一口气打到了快十一点才回去。崔榕也刚下班,在厨房里蒸虾饺当宵夜,听到任延回来的动静,扬声叫他:“延延!过来一下,有事商量。”

    任延把篮球一扔,将浸透了汗的校服兜头脱下,腰腹的肌肉随着躬身的动作而贲张。

    “说。”他随意地应了一声,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简洁,一边拿起手机看微信里的未读信息。

    没有安问。

    小问号的聊天记录还停在早上两人见面时,这之后就是天崩地裂关系直转而下直奔着老死不相往来去了。

    任延习惯性地往上翻了翻,安问每天十一点跟他说晚安,很准时。行为学上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任延发现自己的习惯养成得有点快。

    “今天吃完饭,安远成跟我们商量了一件事。”崔榕瞥了他一眼。

    她已经打了一晚上腹稿了,现在慢悠悠地按拟好的策略说着开场白。

    任延一听就知道有关安问,挑了挑眉,抬手搭着冰箱门,等着崔榕的下文。

    “他们家不是住的离学校很远吗,问问每天上下学要四十分钟,你想啊,七点二十五分早读,他吃吃早饭洗洗漱漱,路上再不小心堵个车,不得五点多就起床?比住校还辛苦。”

    任延恢复到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安远成拜托你——”崔榕战术性地停顿。

    任延的心跟着悬了一悬。

    “跟安问一起住校。“

    任延:“想都别想。”

    “怎么了嘛。”崔榕对他的拒绝毫不意外,甚至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代表着她对亲儿子的了如指掌:“过惯了自由的生活,受不了拘束啊?”

    任延打开冰箱,起开一听啤酒,在气泡声中反问:“你说呢。”

    他确实从未过过集体生活,最接近的恐怕就是每年的这个那个夏令营研学营集训营了,但长时间住校——恐怕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安问并不喜欢他,最起码——连句拜拜都懒得说,他又凭什么要去热脸贴冷屁股?把自己的小金库跟他受没受伤捆绑在一起就已经够离谱了!

    任延仰脖灌下了半听,在起泡滋滋的尾声中,他冷静地说:“安问没你们想的那么接纳我,别光问我,去问问安问。”他勾起唇笑地坏且冷淡:“信不信他拒绝得比我还快。”

    “well……”崔榕关了燃气灶,耸了耸肩:“我不管他,我只负责你。”

    任延转身就走:“nope。”

    崔榕揭开蒸锅盖子,从里面一颗一颗夹出虾饺,边说:“那既然不肯住校……”

    朦朦胧胧的,任延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就让问问暂时住我们家里来好了。”

    任延:“………………”

    “这个总可以吧?”崔榕吹了吹嘴边烫着蒸汽的食物,气定神闲的状态怎么看怎么早有预谋。

    任延算是明白了,虽然语文课没学好,但他也大概记得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中国人是善于折中的……屋子……掀屋顶……开窗……记不清了——总而言之,又被崔榕给下套了!

    “让、他、自、己、租、房、子。”任延面色不虞。

    “那怎么行呢?问问本来就刚从福利院回来,再让他单独出去租房子住,哪怕派再多的保姆,他心里也会难受的啊——jesus你干什么!”崔榕吓得筷子都掉了,手被任延攥着,一双眼睛眼睑压得很低,盯视得又紧又沉。

    “你说谁从福利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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