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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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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们饮酒,将剃好的蟹肉从你盘中抢来,塞入口中。”叶茗垂眼,“那蟹极肥极甜,膏脂萦绕舌尖,是我此生难忘之美味。”

    “后来你嫁人从夫,我去投奔,见你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又有夫君敬重、婆母疼爱,便勾了你的夫君,逼他纳我为妾,新婚之日即便只能穿粉,也是我从未有过的快活。”

    叶可可放下了筷子,“我记得姐姐脾胃虚寒,不可吃蟹。”

    “是啊,所以我夜里疼得浑身冒汗,却不敢跟人说,”叶茗抬起头来,“男人也是,我贴身的丫鬟有样学样,竟也赚了个姨娘当当。”

    她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我昨日想了一夜,回忆往昔种种,竟觉得滑稽可笑,所谓的甘美与快活,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姐姐可是恨我?”少女柔声问道。

    “我恨的从来都不是你。”叶茗摇了摇头,“这一点,却是我临死前才明白过来的。”

    “你昨夜猜我死在法场之上,确实没错,姓宋的造反被抓,株连九族,江东宋家连夜将他逐出族谱,远遁边疆,才保留了一丝血脉。姓宋的、我,还有我尚在襁褓的孩子,乃至你的姨父姨母,都死在了那个秋天,但有一点你肯定料想不到。”

    这么说着,叶茗看向了尚还残留着一丝稚嫩的堂妹。

    “我,上过两次法场。”

    “而第一次,在昭元二年腊月初二。”

    昭元,是新帝的年号。

    “昭元二年的腊月,与过往的无数个腊月没有什么不同。”

    同样的张灯结彩,同样的喜气洋洋,同样的人情往来,若硬要找出什么差异,那就是少了一个叶可可——彼时丞相千金已经远嫁江东,连初二回门都做不到。

    相比之下,仍待字闺中的叶茗显得突兀了起来。

    “婶婶跟我通过气,要把我许给左谏议大夫杨大人的次子,虽然是个庶子但也有秀才的功名,以后说不得能谋个一官半职,也算是好归宿。”叶茗的眼眶微微泛红,“当时三媒六聘已走了一半,眼看就要下聘书,奈何下聘要生身父母在场,我爹爹健在,叔父自然不能越俎代庖。”

    知晓自家大哥是个什么德行,叶宣梧紧赶慢赶,才在杨家下聘前把不知道赖在哪个温柔乡的叶元岐给催上了门。

    叶茗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爹爹梳洗整齐,规规矩矩地坐在堂前,像全天下所有要嫁女儿的父亲那样,紧张又踌躇。

    “我听到叔父对爹爹说,杨家是清流出身,最讲礼义仁孝,不如借此开了宗祠,把我的名字添上族谱,以后也在夫家抬得起头。”

    叶元岐听完把自己关在房内整整一夜,最终还是拒绝了弟弟的提议。

    叶茗的存在,始终是他心中最深的那根刺。

    谁也没有想到,正是他解不开的芥蒂,救了叶茗一命。

    在收下聘书的第二日,相舍被北衙十六卫围了个水泄不通,而领头的,正是差点成为叶茗大伯的杨临清。

    “家父和二弟并不知道此间内情。”叶茗听到杨临清如此说道,“皇命难违,还请世伯见谅。”

    那封给叶家定罪的圣旨,长得像是没有尽头。写圣旨的人像是恨极了叶宣梧,将所有他所能织罗的罪名都一股脑地往男人身上扣去,极尽辱骂之能事。也正是沾毒夹刀的文字,一点一点折断碾碎了叶宣梧的脊梁。

    “罪臣无话可说。”

    在最后,他跪在地上,取下官帽,俯身叩首。

    “只求陛下看在罪臣往日的情分上,放过叶某的家眷。”

    可他还是被判了满门抄斩。

    姜家不是没有试图救过叶夫人,然而姜侯爷在御前跪了三天三夜,几乎跪掉了半条命,也没能等到圣心回转。

    叶家被押上法场那日,恰逢大雪。

    仅穿着单衣的叶茗跪在地上,看着爹爹、叔父与婶婶的鲜血融化了飞扬的白雪,顺着木台蜿蜒而下。书生们欢呼着,奔走相告,台下的百姓却沉默着,像是一场自发的祭奠。

    当铡刀举起时,她发了疯般的挣扎、哭喊,天地间静极了,静到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歇斯底里的尖叫与血液泊泊流淌的声响。

    叶茗在那一刻,对自己即将死亡深信不疑。奈何老天爷就是这么恶劣,在千钧一发之际,皇帝似乎终于想起了丞相往日的好来,免除了所有女眷的死刑,改为贬为官奴——除了外嫁的叶可可。

    皇帝特许她供奉父母亲人的灵位,以彰显自身怀仁之风。

    侥幸捡得一命的叶茗本以为一生也就如此了,知道她发现,教司坊里,没有她的名字。

    除了叶家人,外人谁也不知道叶元岐与她娘没有明媒正娶,也从未将她记于名下,因此竟无人发现,名单里少了一个。

    “那是我此生唯一一次庆幸自己不得父亲的欢心。”她对着叶可可惨淡一笑。

    叶茗决定逃跑。

    这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她却完成得异常顺利。

    看守的衙役给了她棉衣,教司坊的嬷嬷给了她一根份量十足的银钗,街角的摊贩带给了她一袋馒头,渡船上的渔夫带着她去往江东。

    她抱着一坛子骨灰,灰头土脸地站在了叶可可面前。

    “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但我知道你心中感激我。”叶茗自嘲地笑笑,“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说。”

    “我勾引你夫君,你不说话。”

    “我耀武扬威,以女主人自居,你不说话。”

    “我恨姓宋的和婢女搞在一起坏我颜面,在你眼皮子底下偷男人,你也不说话。”

    说着说着,两行清泪从女子的眼窝里滑落,“可可,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叶可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叶茗嘴里匪夷所思的故事,与她午夜梦回时看到的画面,完美地契合在了一处,令她无处可逃,也无从辩解。

    但,仍有说不通的地方。

    叶宣梧曾在大理寺与刑部任职,她也颇受熏陶。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秦斐若要把这事办得无可指摘,方方面面都不容疏忽。

    而定罪,最重要的就是证据。

    叶宣梧是孤臣,他既不结党,也不营私,怎么能坐实足以满门抄斩的罪名?

    很快,她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杨临清。

    没有罪证,造出来就行了。

    只要去书房走一圈,谁能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是书房里搜出来的,还是预先就准备好的?

    这算什么呢?

    叶可可的脑子突然空白了起来。

    她强迫自己继续思考,然而一股莫大的悲恸从身体深处涌出,鲸吞蚕食着她所有的理智。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被情感的洪流冲得东倒西歪,直到叶茗用手帕笨拙地在她脸上擦拭,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宋运珹喝醉时跟我说过,”叶茗小声说道,“比起他来,你少时跟当今圣上更亲近一些,他一直以为,你会去当皇后,只是叔父不松口,赐婚的圣旨才没发……”

    她抿了抿唇,有些别扭的安慰道:“……你不要太伤心。”

    叶可可想说自己不伤心,又觉得如今这状态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只能接过手帕,擦干了眼泪。

    其实伤不伤心有什么所谓呢?

    会追在秦斐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姑娘早就长大了,还在大皇子百日宴的时候腹诽过他儿子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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