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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咬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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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器之所以没人爱做,就是因为这些贵重的垃圾漏洞百出。哪怕是开窍期的半仙,只要稍有手段,也能随意窥视,何况筑基?你方才在咫尺上画罗青石的鬼图,与当面羞辱他没什么区别。”

    奚平:“……我画的不是鬼图。”

    太岁没理他。

    “不是,”奚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愤然道,“前辈,那你刚才怎么没告诉我?”

    “人总要受几次教训才记得住。”太岁冷淡地说道,“玄门不是你们人间,有大道三千,别人会有什么手段、什么法宝,你想都想不到,本座教你的第一课,就是要谨言慎行。”

    奚平不吭声了,表情明显是不服。

    太岁旁观他作死,故意没提醒,是因为察觉到此时与奚平通信的咫尺与平时来信的并不是一块,起了疑心。

    不过现在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多虑了:那傻少爷完全不知情。而咫尺另一边的人见他这么埋汰罗青石没提醒,似乎对“降格仙器上不能写高手名讳”一事也不太了解,估计也是个不熟悉玄门规矩的凡人……可能是不好意思表达牵挂的父兄之类。

    奚平本色出演了委屈无处诉的少爷――他确实是故意用罗青石试探大邪祟,顺便隐晦地给他三哥传信,但真的没有故意“画鬼图”羞辱谁。

    哪有明知道人家能看见还故意羞辱对方的,找事么?他画的明明是正经肖像!

    他越想越觉得大邪祟没有欣赏眼光,愤愤不平地摆弄起转生木雕。

    忽然,他捏着木雕的手指起了微微的凉意,奚平耳边一下炸起了无数杂音,他激灵一下要缩回手……未果。

    太岁控制住了他的手,牢牢地握住了木雕。

    “平心静气,”太岁说道,“入定,你不是学过了吗。”

    奚平努力忽略着耳边的动静,闭上眼,凝神于眉心。他眼前不同的图景飞快闪过,一刹那间,奚平与无数双或浑浊、或黯淡的眼睛对视又分离,最后,停在了少女那双颜色略浅的杏眼上。

    找到阿响了。

    阿响递给春英一壶水――春英方才不歇气地骂了半炷香的街,把不安好心的咸鱼伯祖宗十八代挨个揪出来玷污了一遍,那老赌棍躲在屋里装死,连个屁都没敢放。

    然而这样畅快淋漓的一场大骂喷完,她俩心里却都没松快多少。

    春英带着小姑娘奔波了一天,她人面广得难以置信,整个南郊,好像跟谁都能搭上关系。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依然一无所获,只打听到此事由京兆尹亲自督办,抓去的人都已经下了大狱。

    春英还找了南郊码头上一个姓吕的工头,那人总吹嘘他有个在城防里当兵的小舅子。此君是个有名的色中饿鬼,见了春英,乜斜着眼将她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了个遍,却也在听问能不能找人疏通关系时把哈喇子收了回去:“说什么呢,厂区出这么大的事,连大掌柜都一并要治罪,你一个妇道人家,可别去找那个死!”

    眼看天色晚了,春英给阿响买了一碗面,自己没吃,坐在旁边皱着眉发愁。

    春英对阿响和她爷爷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能脱口叫出爷爷的名字和他在老家的外号,知道他们爷儿俩住哪。可阿响来金平已经大半年,却完全不知道爷爷认识这么个人,便忍不住问道:“春姨,你和我爷爷怎么认识的?”

    “关你屁事。”春英没好气道,“吃你的饭。”

    等她吃得差不多,春英又说道:“吃完自己回去,你爷的事,你不用管了。回家把你那身衣服换下去,你爷既然把你充男娃养,你就继续当男娃――反正你那丑逼样子也瞧不出公母来。”

    阿响没吭声,不想招惹她。她感激这萍水相逢的女人,不想对春英有任何不好的想法,可这位春姨实在是不说人话,要想在这张狗嘴下心平气和,非得有佛祖的修为不可。

    春英说完,给面摊主放了一排大子儿,又想起什么,回头扔了颗小银珠在阿响面前,一言不发地走了。

    很久……记不清多少年前了,那会儿她还不如阿响这小丫头大,爹娘都死了,逃荒逃到了陵县。那年江南下了场罕见的大雪,把天地都冻上了,她亲哥为了活命,把她卖了二两银子,给老地主当小妾。

    老地主家的二少爷是个读书人……不太聪明,吭吭哧哧地读了小二十年,毫无建树,但心眼很好。碰上这事,傻少爷感觉自己老爹挺不是东西,就支了二两银子叫家人去交差,将她“买”了下来,叫她帮着做了一冬天的杂活,以工抵债。

    开了春,傻少爷把卖身契还给了她,跟她说:“老头子快不行了,我大哥不见得能容下我,就不留你了。你伶俐,干活是把好手,以后去宁安、去金平都好,给大户人家帮佣,慢慢熬,未必不能挣份体面。贵人家的老妈子比咱们乡下的大小姐还金贵哩。”

    二少爷大名魏鹏程,俩月背不下一首七律,当地人都叫他“魏二傻”。二傻缺心眼,却生了一双柳叶眼,眉上与眼角各有一颗显眼的红痣,十分俊俏,给了春英这辈子最安逸的一个冬。

    时隔多年,他在金平南郊瞪着那双昏花的狗眼跟她打听路时,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红痣……只是没脸叙旧。

    放你娘的狗屁魏二傻,“挣份体面”哪那么容易?少爷还不是都晚景凄凉了!

    春英打发了阿响,整了整衣襟,又去敲了吕工头的门――工头平日为干活方便,都住运河边,十天半月才回家一趟。他们一般能有个小院,比睡大通铺的苦力强多了。

    姓吕的开门一见她,眼里就冒了贼光:“这怎么说的,春英姐姐不是给多少钱都不接我的活么?”

    春英没言语,笑盈盈地抹了抹鬓角。

    吕工头想起了什么:“你下午说的那事可不成。”

    春英款款地走上去,朝他脸上吹了口气:“真不成?”

    “真不成,我……”

    春英一只手抵在他嘴唇上:“那我要让你……笞在脸上呢?”

    吕工头眼神闪烁半晌,咽了口唾沫,闪身让春英进了门。

    “嘎吱”一声,木门关住了运河的涛声。

    街角的阿响蜷在背阴的角落里,咬住牙,指甲几乎陷进脖子上的转生木牌里。

    奚平蓦地睁开眼,挣脱了暗无天日的人间:“前辈,你有办法吗?没有你就放开我的手,我写信告诉我祖母和我爹……”

    太岁:“哦,那你准备怎么和令尊解释呢?”

    奚平脑子转得快极了:“就说是在潜修寺里不小心碰了什么仙器看见的,我爹是凡人,仙器什么的他一点也不懂,随便编一个他也不知道真假。”

    太岁心想:那想必是另一块白玉咫尺的主人了。

    奚平:“前辈你放心,我从小编瞎话糊弄我爹没让他看出来过,快放开我,她们……”

    “嘘,”太岁封住了他的嘴,又强行令他合上眼,“别吵,等着。”

    奚平口不能言,心里还在没完没了地喊“前辈”。

    “还等什么啊?你不是说她算你门徒吗?前辈!前辈!再等大姑娘小姑娘就玩完了!”

    太岁不再理会他。

    转生木那一头,阿响又开始病急乱投医地求告神明。

    离她三十步的地方,男人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咆哮、鞭子的脆响与间或几声压抑不住的惨叫从门缝里流出来。

    诸天神魔慈悲平静地注视着她,不回应她,听她绝望地赌咒发誓。

    她耳边似乎传来幻听:你生前命、死后尸、如今身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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