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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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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雪浓见着他就有人撑腰了,小步子到他身侧,斜一眼王昀,就把脸别过去,手也揪上了他的衣袖。

    沈宴秋把她手握住,秋意重,她手是凉的,被他握着,才觉出温热来。

    王昀滞愣的注视着两人交握的手,这样毫不避讳,倒反衬的他好像是多余的,可沈宴秋只是雪浓的哥哥,兄妹间比别人亲一些又有什么关系,他便是有芥蒂,也说不出斥责的话。

    “昀儿,这内院不是你来的地方,出去吧,”沈宴秋凉声道。

    王昀五指成拳,倏然向他拱了拱手退到院子外等候。

    沈宴秋脱掉外穿的鸦青色鹤氅披到雪浓身上,搀着她的手上抄手游廊。

    王昀只觉得刺眼,可人家是兄妹,兄长怜惜小妹妹没什么错,他大抵是羡慕沈宴秋能这般亲近雪浓,若那时他没有跟雪浓退婚,站在雪浓身旁的就是他了,他也能执着那只素手,与她一起并肩行走。

    是他自己把她推远了。

    两人沿着长廊走了截路,直到王昀的视线再也看不见了,沈宴秋轻问雪浓,“是来找我的?”

    雪浓拖着嗓音嗯了嗯,又不能跟他说,她觉得有女客拐弯抹角的探听他的事,说不定就想做她嫂子,她要是说了,就显得她好像很在意这些。

    她仰头对沈宴秋道,“二哥哥,王二公子这样冒失,我有点气。”

    沈宴秋目光在她头发里簪的那根鎏金孔雀如意簪停顿,笑道,“看在我的薄面上,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雪浓才不情不愿的说好,把脸侧到一边,其实还是有气的,毕竟王昀太过分了,“王二公子那般无礼,二哥哥还要袒护他,二哥哥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沈宴秋微有缄默,说,“我欠他父亲一条命,不对他好点,我良心有愧。”

    雪浓想,那定是他少年时在应天府救护圣上那次,她听云氏私下说过,一起的书生大多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还说他福大命大,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涉到了王昀的父亲。

    既是他父亲救了沈宴秋,雪浓再有气也生不起来了,抬眸担忧的看着他,怕他陷在过去惨烈的回忆里。

    沈宴秋探手轻抚她的脸,她就害羞的垂下来眼,沈宴秋眼底幽沉,旋即那只手绕到她腰上,她腰肢软软的靠到他胸前,被他半搂着带进到附近的耳室内。

    像这样的耳室多是供人暂歇的,里面备齐全了桌椅板凳,甚至还有床铺,房门一关上,外面就知道里面有人,不会打搅了。

    雪浓缩着细肩被沈宴秋抱坐到腿上,半张脸埋在他的颈侧,露在外的半张脸红透了。

    今日补办她的及笄礼,沈宴秋难免有兴头,被人多敬了几杯酒,有些微醺,手环着她的腰身,半闭着眼享受这片刻宁静。

    他身上有淡淡酒气,雪浓闻到了,她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他,“二哥哥是不是喝醉了?”

    沈宴秋轻嗯,“今日高兴。”

    为什么高兴呢,自然是为她的及笄礼。

    雪浓有些被触动,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她醒来至今,沈宴秋对她有多好,她深有体会,沈宴秋对她好的都有点纵容了,金雀姐姐说,除了她,沈宴秋没对别人这么好过。

    可沈宴秋不可能只是她的哥哥,将来也会娶新妇进门,她一想到她的嫂子极有可能是今日见过的姑娘,心里便有酸涩。

    “今天是你的生辰,不能哭,”男人轻轻道。

    雪浓整张脸都躲到他肩膀上,“我没哭,你不要污蔑我。”

    倏尔她的下颌被沈宴秋轻捏着托起,就望进他那双乌墨似的瞳孔里,腮边被轻轻摩挲,她有点懵,他眼底带出了笑,他们两张脸越靠越近,她的视线渐渐落到那薄唇上,那唇微微弯出好看的弧度,她就再也转不开眼,直到它凑近了,轻轻覆上她的唇。

    是在亲吻她。

    雪浓整个儿蜷在他怀中,半张着红艳檀口被他亲到炫晕,他才不舍的将人放开,强忍着心热抚摸她的背,待她松缓过来,才将她从腿上抱下去。

    刚落地时雪浓的腿有些软,站稳了,她就过河拆桥把腰间的大手拨开,手里揪紧了帕子,脚步错乱的低着头扭身出去,到外面就哭了,她被自己的哥哥亲了,还不知道抗拒,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她这样没哭多久,金雀找过来,说宫里赏了东西给她,她要去谢恩,便跟着金雀去领赏了。

    耳室这里,沈宴秋听到她哭,也渐生懊悔,刚刚是不是吓着她了,亲上去时她不挣扎,他以为她是愿意的,这酒果然不能多喝,一有了念头,就没考虑过后果。

    沈宴秋按了按眉心,既走错了这步,就不能再按着原来的走,还得找云氏再谈谈。

    沈宴秋在耳室没歇多久,便出来,还是往院外去。

    王昀在门口候着,沈宴秋眼睨过他,朝前走,他在后面跟着,忐忑不安道,“先生,我方才不是有意冒犯雪……三姑娘。”

    沈宴秋道,“你确实不是有意,我竟没想过,你对殊玉有这么大的愧疚,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太自责,不要忘了,她是我的妹妹,称的上是你的长辈。”

    王昀愈发的懊恼,若没有解除婚约,雪浓或许就不会跳河,就算回了沈家,他们也依然有婚约在,而今沈宴秋说雪浓是他的长辈,就是故意把两人身份拉开,之前沈宴秋说他错把鱼目当珍珠,想来也是多有置气他瞧不上雪浓。

    沈宴秋这样的人,既收了他做学生,又有父辈的恩情在,也不会为此就记恨,只不过他再想和雪浓续旧日的情分,却是难的。

    王昀想了想道,“先生,您上次让学生退掉亲事,并非是学生不愿听您得话。”

    沈宴秋脚步一停,回头看他,脸上神色不明。

    王昀藏在袖子里的手紧张得攥紧,俯着身道,“温家人好是非,若学生贸然与温云珠退婚,学生怕他们会搬弄是非,毁学生名誉,更牵连……其他人。”

    他没敢说雪浓,但意思很明显。

    温家人是什么样的,知道雪浓的遭遇,都不会信温家是纯良之辈,他这么说,也是先在沈宴秋这里提个醒,若他退亲后,温家敢在外传他私藏雪浓的画像,沈宴秋就未必会信了。

    沈宴秋微笑,“你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眼光惯来毒辣,甚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耍滑头,他也听出王昀的意思,若不是把柄被温家捏在手里,又怎会这般受制于人。

    他收王昀做学生,是念在他父亲的情面上,逝者为大,王昀只要犯的错没有越出底线,他都能给机会,只是一次两次,总要长点记性。

    “你既知道会牵连旁人,就该想办法料理周全,若连这点小事你都要瞻前顾后,那你未必适合官场。”

    王昀被他敲打的还不出别的,只得道是。

    “先把那些事处理好,来找我解惑以后有的是时间。”

    沈宴秋慢步入了席,留王昀一人杵在原地,王昀脸色青白,先生这意思是,不把退亲的事处理妥当,就别再登沈家的门,这次给雪浓补办及笄宴,只叫他来,连他母亲和祖母都没请,不就是不想再与以前的人牵扯上。

    王昀暗自咬牙,雪浓还没有婚配,只要他跟温云珠的婚事退掉,他就还有机会。

    这晚王昀回去以后,便和孙氏说了要跟温家退婚,孙氏有所顾虑,但王昀已想好了应对的招数,这门亲事,本来就来的不正道,先定的是雪浓,是他和温云珠让雪浓心灰意冷,雪浓是被迫退婚。

    若温云珠真要和他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有好名声,他固然有下作心思,可画已烧毁,凭温云珠三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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