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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春情薄》30-40(第29/30页)
累了,何况你也是受害之人。
那些黑衣人我至今不知道身份,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起初为取你性命而来,我想后来要我离开,也无非是觉得我离开能给你重创,让你难过罢了。”
既然都是受迫害的人,又如何分伤害深和浅呢?
她只恨那些黑衣人,还有背后的人。
“起初恨你的时候,觉得整夜难眠,想起这件事就让我喘不过气,后来又觉得……不恨了吧。”
她找徐盈的那三个月,什么苦都吃了,吃的苦足够多,见的东西和事足够多,就越觉得恨一个人也不过是不放过自己罢了。
后来不想爱了,便也不恨了。
她不是想放过容淮安,她是想放过自己。
“可是不恨了,还是睡不着。”
那一场雨像梦一样,把她困在那里。
徐盈的失踪,受她牵连,她想邻家姐姐的死,想爹娘的死,想丢失的猫,也想失踪的徐盈,便觉得……
“也许我真是天煞孤星,也许是因为我靠近谁,就要给谁带来不幸,也许不是因为你我才受苦,是因为我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回到京城之后,见到容淮安,她是想离他远一些的,但是和亲与朝堂上的事闹得纷纷扬扬,她不想给皇后太子添麻烦,害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又如镜花水月,便如履薄冰,应承下来。
但她害怕和容淮安相处。
不是因为心虚,也不是因为恨。
而是她害怕自己在一个地方摔两次。
这人如罂粟一般,靠近了,便忍不住再近一些。
敢独自闯北角救她的容淮安,得罪太后为她出手的容淮安,为解开她心结……拿命去闯陷阱的容淮安。
还有……
“舍不得我和亲的容淮安。”
他动了动唇。
“你知道?”
“你如果真想折磨我,要我去和亲,其实是最能消解心头恨的办法。”
可他偏偏骗自己说,留在身边,才最好折磨她。
他找了千万个理由,也抵不上,忧心南湖地远千里,忧心夫婿对她不好,忧心她颠沛流离来到上京又要背井离乡。
他舍不得她吃苦,哪怕她抛下他,又骗了他。
于是接下了皇命,甚至为此放下城东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领兵权,将所有事情都堆给了副将。
容家主骂他分不清轻重,容溱在府中揽权弄势,他却什么都管不得,那时他只想。
万一他不做这个太傅,别人的身份压不住流言,万一皇上松动,又把她送去和亲怎么办?
他留在公主府,下命处理了谢明哲弄出来的几个乱子,又喊人上书助太子周转了几番,才终于把她留下。
后来来到上京,他做的诸多,其实早已经抵消了那时在江南骗她的事。
到她真正从容淮安口中知道那封信的误会,对他最后一点怨也没了。
抵消了,却似乎不能两清。
他与她,好像总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纠缠在一起。
面对容淮安,她总是忍不住有些心软。
他和她的遭遇太像了。
一样觉得幸福如履薄冰,一样孤寂,一样独自一人。
于是除夕夜,她出宫找他,碰见容溱骂他,她忍不住出言责罚,她对他总有些心软。
但又不敢再迈出那一步。
她不恨他,却也没办法在面目全非的半年后,再和当时一样对他。
她想让容淮安离她远一点,也许慢慢远了,对两个人都好。
“可在那场惊梦后,你却又……拼了命,来这找徐盈。”
在她终于察觉到自己快要第二次掉进这人的温柔乡的时候,她想要离他远一点的时候,他偏偏又为此……闯寒鸣山,丢半条命来为解她的心结。
兜兜转转,又成了死局。
容淮安这一身伤,她又该如何去弥补?
“这样止步,不好吗?”
“不好。”
这一次,容淮安回答了她的话。
身上的伤牵动着疼,皮肉之苦却比不上此时心中的苦,他往前坐了坐,执着地与她对视,又重复了一遍。
“不好。”
“你也看到了,谢明蕴,我宁肯没半条命,也要解开你的心结,这世上所有人,你都可以和他们这样止步,但我不行。
我们不行。”
他孤苦了半生才这样抓到的温暖,说自私也好,说怎么样都好,他不想放手。
“你或者恨我,怨我,我不会放手了。”
他抓住谢明蕴瑟缩的手,两只好看的手交缠,血色浸染,她从他眼中看到执着。
“那时候的事,有我几分责任,我如今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不要负担,但也别想这样和我止步分开。”
就算强求,他也想求来。
“当时骗你,就算事出有因,是我的错,后来你受我牵连,丢了妹妹,又受苦,也是我的错,我赔多少都弥补不了当时的那些苦,但是阿蕴……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想放手。”
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一类人。
上京城再遇的那一天,他就没想过这辈子,他还会和别人有纠葛。
想到这,他苦笑一声。
“你若不解恨,便再给我一刀。”
他抓着地上的匕首递给她,谢明蕴不动,两人这样僵持着,终是她拿着那把匕首扔了出去,咣当一声,同时她被容淮安抱在了怀里。
“我会找到幕后人,也会找回来徐盈,你想取我的命,那这条命就交代在你手里,不管如何,我活着,就不会再放手了。”
最后,虚弱的声音落在她耳边。
他紧紧地抱着谢明蕴,将她纤细的腰身揽在怀里,她听见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在这样寒凉的夜色里,这怀抱予她最后一点温暖。
将她好不容易克服心结说出往事的无措打散,仿佛漂浮的心也安定了几分,她眼中恍惚,想去抱他,又忽然闻到一丝血气,一把推开他。
“你身上的伤……别乱动了。”
月色下他的脸色更苍白,容淮安轻轻哼了一声,谢明蕴才反应过来。
“你能走吗,我们该上去了。”
就算止住了血,他的伤口也必须尽快处理才是。
“好。”
容淮安懒懒朝她伸手,指尖交握,谢明蕴把他拉了起来。
山上很黑,两人深一步浅一步地走上去,台阶很高,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几乎整个人都由谢明蕴扶着。
长长的月光投射下来,企鹅裙似儿儿耳五久一司齐整理搜集照在相依偎的两道身影上,容淮安觉得越发头重脚轻,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又怕自己睡过去她太害怕,便打起精神和她开玩笑。
“阿蕴,你说咱们今晚要是上不去寒鸣寺,紫衣回去又乱传话,你三姐会不会真以为,我救了你后你太感动,以身相许我们私奔了?”
谢明蕴喘着气拉着他往前走,闻言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少说点话。”
明明身上有伤还不安分。
往上的台阶越来越难爬,怕她太累,容淮安稍稍直起了身子,撑着最后这点力气和她一起往上走。
身上一轻,谢明蕴回头就看到他摇摇晃晃往上走的样子,蓝色的衣袍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上面还染着红色的血。
“自己伤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这种时候还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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