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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小道长他清冷撩人》40-50(第8/14页)
当是个大人物。”
见秋梅不吭声,她双手结印打出一道灵力直奔那头猪而去。
“浮光掠影前世缘,奈何桥上问忘川。”
莹莹蓝光笼罩,猪头上方幻化出一盏走马灯,灯轴旋转如飞,灯面上画面不停变换,最终定格在一张男子的脸上。
男子长相不错,就是一双吊梢三角眼显得有些刻薄,靥娘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得耳边肝肠寸断一声:“范郎啊——!”
这声音太过突然,她没有防备,手诀一松,走马灯蓦的碎成无数光点,群鸟归巢般一股脑钻进紫光猪的脑袋里。
浑浊的猪眼陡然有了情绪,范玉树,醒了。
***
他是惊才绝艳状元郎,春风得意驸马爷,顺风顺水了大半生,享尽荣华富贵,后来朝廷覆灭,他在城破那日抛妻弃子,卷了公主府的财宝偷偷外逃,隐姓埋名直到终老。
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是谁又将他唤醒了?
范玉树意识渐渐清醒,先是被扑面而来的恶臭熏得连打几个喷嚏,再抬眼,发现面前站了一人。
眉清目秀,身段苗条,柳枝般纤弱温婉。
女子望着他,眼中泪光盈盈,凄楚道:“范郎。”
秋梅?他认出自己曾经的发妻,那被他亲手割断脖子也不挣扎的柔弱女子,惊恐之下想要大喊,却发出哼哼几声。
“哼?”他确认这猪叫声是自己发出的,吓得抬手去摸脖子,这才发现双手被捆,低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长满刚毛的猪蹄。
“范郎,你不要害怕,这一世你虽投胎为猪,但在秋梅眼里,范郎依然是世间最好,温文尔雅,风度翩翩,早起与我画眉,夜里并肩赏月……”
回忆起两人点滴过往,秋梅唇角带笑,温温柔柔将他望着。
“变成猪的范郎,我也爱。”
范玉树闻言大骇,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疯狂挣扎起来,架子被他晃得咣咣响,连带着旁边几只猪也跟着躁动。
不可能,他是状元,是驸马!怎么可能是猪!
几个猪倌看不到秋梅,只是觉得猪舍里凉爽许多,见架子上的猪发狂,连忙稳住架子招呼道:“快快快,放公猪进来!”
猪栏大开,几头格外强壮的大公猪从猪栏外冲进来,喷着粗气攀上了架子。
范玉树一双猪眼都要瞪裂了,张大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些人在做甚?这头大猪又在做甚?
这些该死的猪倌,居然这样对他!
身后公猪不停冲撞,范玉树屈辱的泪水流下来,他是堂堂驸马爷,是男人!不是配种的母猪!
他泪流满面看向怔在原地的秋梅,乞求:“哼哼哼!”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娘子救我!
秋梅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刺激之下产生了异变,长发飞起,指甲暴涨,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原本已经长好的脖子鲜血淋漓。
她匍匐下身体,四肢如蜘蛛般落地,仰起头凄厉尖啸。
“放开我夫君!”
猪舍刹那间阴风大作,卷起满地秽物,几个猪倌吓得大喊着有鬼,丢下东西夺门而逃。
猪与人不同,生来便带了十足钝感,便是此刻猪舍内阴森鬼气弥漫,对它们也没有丝毫影响。
范玉树绑在架子上被冲撞着,一边流泪,一边又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哼哼声,身后公猪的气息恶心又诱惑,身体与思想的两种极端撕扯着他,让他想发疯。
万般拉扯间,有热流进来,范玉树脑子里好像有根弦铮一声断了,曾经的驸马爷舒服地眯起眼睛,长长地哼了一声。
有吃有喝,有人养着,这样也不错.
从公猪攀上架子的那刻起,丹景就捂住靥娘眼睛,拖着她离开了窗前,两人一个要看,一个不让看,争论间猪舍里突然鬼气冲天。
“这是怎么了?秋梅不是说范郎就算是头猪她也爱吗?变卦了?”
靥娘皱起眉要去看看,被丹景拦住,取出一道符令燃了。
符令很快燃尽,青烟中有人影慢慢浮现,高高瘦瘦,容貌俊美,就是面色苍白无血色,一看便是冥界来的。
“许久不见,小神官唤我何事?”来人负手而立,声音幽憧,似远还近。
“崔珏大人。”丹景恭敬行礼,“眼下有一女鬼过于棘手,小道无能,特请您出手相助。”
“女鬼?棘手?无能?”
崔珏乐了,“从未想过有一日还能从我们打死也不认输的小神官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鬼在哪儿?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就在猪舍。”
“等着。”崔珏撩袍迈步,兴冲冲穿墙而入,猪舍内阴风骤息,静默几息后,传出震天怒吼。
“这是什么东西?!”
***
“秋梅化作厉鬼时间很短,且没有害人,回去后我会酌情处理。”
猪舍外柳树下,崔珏铁青着脸,表情一言难尽。
什么棘手,什么无能,分明就是猪舍里的事太伤眼,他自己不想去罢了!
“小神官愈发本事了,连本官也敢戏弄。”
“小道不敢。”丹景勾起唇角露出个浅浅笑容,又看向靥娘,“靥娘,这位是阴司判官崔珏崔大人,大人,这是靥娘。”
崔珏将人上下打量几眼,便猜了个大概,十八、九的小娇娘,生了个天仙模样,瞧小神官那眉眼带笑的样子,怪不得这些年对万芳公主的示好视而不见,原是早就心有所属。
只是这小娘子面上看着十八九,灵力却是深不可测,而且他一双幽冥鬼眼,居然看不出此女来历。
无生,亦无死。
“齐州城靥娘子,听城隍说过,今日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靥娘落落大方:“见过判官大人。”
崔珏点头,拖着长音:“那范玉树的前世记忆——”
“是我唤醒的!”丹景插言,将靥娘拉到身后,“大人恕罪。”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小神官倒也不必急着认罪。”崔珏笑眯眯揶揄他。
啧啧啧,吓得脸都白了,这是有多在意?而且真当他是个瞎的,谁施的术法都看不出来?
看破不说破,在小神官这里记个人情也不错,扳回一城的判官大人神清气爽,挥挥手中判官笔。
“行了,左右一头猪掀不起多大风浪,我见它已有身孕,过些时日下了小猪崽就什么都忘了,但这术法不能乱用,你二人下次不可再犯。”
“小道谨记。”
“靥娘记下了。”
两人行礼,再起身时崔珏已经不见了,靥娘想了半天,忍不住问道。
“小道长,你刚刚为何要说范玉树的记忆是你唤醒的?”
“因我与他相熟,就算是闯祸了也不会如何。”丹景回答。
他说的认真,靥娘也就信了,低头把玩着方才装秋梅的小瓷瓶,感慨不已。
“人间自是有情痴,管他是人还是猪,今日这一出太感人了,比多少话本子都感人。”
丹景倒与她看法相反:“我怎的看不出一点感人,范玉树上辈子罪孽深重,沦为畜生道倒是合情合理,只是这女鬼生前就是被他所害,为何一点也不怨恨?”
“因为她是真爱啊!”
“小道长你不懂,我活了这些年,也算看过不少痴男怨女悲欢离合,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心悦一个人是没理由的嘛,我倒觉得秋梅如此做,也不失为一份痴情女子的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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