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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女君的老祖宗》40-50(第6/17页)
, 已是西域第一城, 便北疆都有商队往西州走货。城中风光与中京大不一样,娘娘在画册子上见的稀奇古怪的人都有,吃食也别具一格。等天暖, 奴才伺候娘娘往西州,见见穆王和世子, 趁便散散心?”
太后越听越是神往,“去……都去……我们一同去。”难免感慨, “想当年危山大败,我父兄战死,西州凋零,哪里想到还能有今日之盛?”
阮殷道,“如今西州之盛只是初具气象,再过十年,繁盛更加不同一般,以西州之地利,朝廷从此非但西疆固若金汤,北疆也能高枕无忧。”
太后点头,半日才不情不愿道,“毕竟齐聿在那里……他虽然是……”便摇头,“确实有治国之才。”
阮殷不说话。
“罢了,姑娘们的事自有造化,我一个老婆子,不管她们才是正经。”太后站起来,“我回去了,你好生养着。”
阮殷便要下榻,“奴才送娘娘。”
“别动。”太后抬手示意,“你再动我就不来了。”等阮殷躺回去才道,“安心养着,赶紧回来,你这不在宫里,我心里空落落的,没个依靠。”
阮殷垂着头道,“是奴才不中用。”
“歇着吧。”太后说一声,扶着阮佩高便走了。
阮继善跪着送了太后才回来,进门便见满地狼藉,原在老祖宗怀里的手炉坠在地上,香灰从榻上直拖到清砖地上,火星子还在一闪一闪的。
阮继善唬得忙扑过去,“烫着爷爷了?”
阮殷不答,前额抵着床柱,失魂落魄坐着,“帖子送了?”
“送了,今日赶早还又去了一趟。”阮继善道,“去的人回来说姑娘不在家,去别院跑马了。”
“跑马……”阮殷重复一遍,咬着牙笑,“和谁跑马?”
阮继善一滞,“必是带的下人。”
“下人,什么下人。”阮殷焦躁起来,只觉浑身有火龙撩过,心里烫得发慌,便站起来。他连日卧床膝上无力,稍一挪动便往下倒,总算阮继善在旁扶住。
“爷爷……”阮继善道,“您要见姑娘,我这便走一趟把人带来?”
“去……现在就去……”阮殷伏在他臂间,咻咻地喘,“你拿我的帖子去。”说着掀开他,跌跌撞撞扑到案边,手臂一挥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落一地。阮殷拣一本新的绯色的帖子,舔了笔,缭乱地划,“啪”一声合上,掷过去,厉声道,“我就在这里等,你拿去给她!”
阮继善一眼不敢多看,把帖子塞在怀里才道,“姑娘只怕还没回——”
“去——”阮殷狂躁地叫,“她不来你也不用回来!”
“奴才这就去,”阮继善苦口婆心地劝,“爷爷好歹回去躺——”话音未落,兜头一本纸折子砸在脑袋上。阮继善摸一摸头,灰头土脸走了。
阮殷只觉浑身如被火灼,五脏六腑都在燃烧,一颗心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撞得心口突突地疼。他只能筋疲力竭伏在案上,不住撕扯襟口缓解疼痛。
满室空寂,阮殷生出无所依的绝望,忍不住便叫,“丁灵。”
没有人。
“……丁灵。”他叫着tຊ,渐渐崩溃,齿列格在手背上,用力咬住,“……不能这样……不能……”
“不能什么?”
阮殷立时僵在当场。
身后一个人含着笑意道,“我不能什么?”
阮殷伏在臂间用力擦一擦脸,转身便见丁灵立在自己身后半臂远处,便倾身过去,将自己脸颊掩在她怀里,张臂将她死死勒住,“丁灵。”他叫她,“丁灵。”
丁灵冷不防被他抱住,便身不由主回抱他。掌心贴在男人颈后,温凉的,不作烧,便放下心,“你怎么啦?”
阮殷摇一下头,一言不发。
丁灵被他抱着只觉心满意足,便道,“这么久不见,好歹让我看一眼,瘦了没有?”
阮殷仍不吭声。
丁灵只能随他去,四下看一回——此处才是老祖宗正经居处。屋舍奢华至极,琉璃屋顶,雕花窗格,遍地织锦,一任器具尽数漆金,桌椅案凳都是镶了贝母的红花梨。
其他摆设更是不必细说。
阮殷倒台入狱八大罪,第三罪便是奢靡狂骄——看屋中陈设,其实不算冤枉。丁灵挽着他,这个男人,不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迷恋金银。
是哪里出了岔子?
不知多久,阮殷终于松动一些,放开丁灵。丁灵腾出手贴住男人两颊,强扳着抬头,仔细打量。男人瘦了许多,原就清瘦的面容越发嶙峋,显得锋利,久不见日头,更加白皙,又缺血色,白日里看着像只活鬼,着实可怜。
丁灵叹气,“急不得,慢慢养吧。”
阮殷抱着她便觉邪火瞬间散尽,安安静静坐着。
丁灵看着满地狼藉的纸折子和乱糟糟的香灰,“这是刚刚过了台风么?”
阮殷含糊道,“是。”
丁灵忍不住笑,“你就是那个台风吧。”便问,“我来时遇上阮继善急着出去,说是去寻我——怎么了?”
“没什么……”阮殷摇头,忽一时心中一动,“你来时遇上他……你来看我?”
“当然。”丁灵道,“不来看你,我来这里做什么?”便见男人目光闪烁,难以置信的模样,“你怎么了?”
“没有。”阮殷摇头,“我很好。”
丁灵根本懒得理他,等他说不好时,只怕已经离死不远。
阮殷来了兴致,“这里不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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