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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我死后所有人都在忏悔(穿书)》34、034(第4/5页)
茶叶里有一点沉浮的东西,谢韶筠盯着那一处看了很久。
旁边谢光旗的手一直在颤抖,他嗓音沙哑,没有抬头,他浑浑噩噩说:“人死后,很多人都会去想她的好。”
这是谢光旗能够想到的最体面的开头语。
他对池漪讲:“筠筠很小的时候,不到一岁,有一天忽然会叫爸爸,吐字清晰,比旁的小孩子发声都要快,大家都说他是神童,我和她妈就笑笑。”
“大多时候我们都觉得,她小小的一团仿佛能听懂我们讲话。喝奶粉时候,不愿意母乳,叼着奶瓶会很乖。喜欢盯着我们看,被软乎乎盯着大人心肠都是软的。”
“她的出生于我们来说是惊喜,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看,头发自然卷,天生一双的小狗眼,微微垂着眼笑,我当时觉得女儿生下来就是天使。”
“但我和你阿姨很忙,我们第一次当父母,只知道孩子要不能冷着,不能饿着,她稍微长大一点了,性格和脾气跟我们都不像,开始混社会,但你以为我们就觉得自己孩子不好吗?”
谢光旗浑浊的眼珠泛起泪花。
“你们还有觉得她好过的时候?举个例子。”池漪打断他。
对上池漪平静无波的眼睛,谢光旗是愤怒的,他怒目圆瞪看着池漪,企图争辩,但张了张口,发现没有证据佐证他们对谢韶筠的认可。
无话可辩。
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喘了两口气,才将砖红色的脸色转变回来。
谢光旗声音拔高了些,他开始大声地为自己辩解:“没有父母不希望孩子好,我们只是……只是希望她变得好起来,听话、文静,像我们家养出来的女儿。”
谢光旗哽咽道:“可是她一路走歪路长大,领养简晴那年,我和她妈没有想很多,就是想有个孩子陪他一起长大,陪他一起优秀。她们从小到大,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子,吃一样的米饭……”
谢光旗说不下去了,他抬头,茫然四顾的看着身旁另外两人,企图得到这两人的认可,他养育女儿的过程中没有错,他没有偏颇的让孩子受委屈。
然而没有人给他反馈,简晴讥讽笑了一下,无声的说了句恶心。
没有人看见简晴恶劣的笑意,谢韶筠看见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座茶室最痛苦的不是谢光旗,而是池漪。
因为吊在池漪的脖颈上,谢韶筠听见池漪重而深的呼吸声,下颌死死的绷紧。
谢韶筠有一刹那觉得池漪应当很难过,这种难过不是昨天在机场的难过,而是因为谢光旗说了那样的话后,池漪的一种恨与心疼交织的难过。
谢韶筠看见池漪睁开眼睛,开口,一字一顿告诉谢光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好的。
“谢韶筠没有不好,是你们不好。”
“是我不好。”
池漪的目光灼的谢光旗垂下头,他抖动着肩膀,用很难忍的一种语气,哀求说:“再争论那些有什么用呢,她都死了,我和你阿姨不能再提起以前,不能想起她——”
谢光旗状态很不好,他全身都在颤抖,嘴唇发乌。
谢韶筠以为池漪会换简晴问了。
然而池漪没有同情心,她死死盯着谢光旗,谢韶筠觉得她仿佛更难过了,因为她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放空,随即哑着嗓音问谢光旗:“她是自愿捐肾吗?”
这样一句话,令谢光旗的眼泪飙出,砸到地面上。
冗长的沉默,简晴都摆正了坐姿,四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谢光旗。
所有人都想知道,谢韶筠捐肾时在想什么,可是谢光旗与冯慈念一直以来闭口不谈这个话题。
即便如此,谢光旗仍旧没有开口,他看起来仿佛随时会晕过去。
池漪注视着他,没有可怜他的意思。
她用陈述的语气,告诉他:“前年9月27日,阴雨,你们参加完研讨会回家,夜晚零点,你把谢韶筠赶出家门。”
池漪盯着谢光旗的眼睛,见谢光旗点头,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缓缓开口:“当天下午三点,朱思成携带一把刀,要上门跟你们全家人同归于尽。”
“是谢韶筠把朱思成拦在门外,承诺帮助朱家还高利贷。为拦住他,她的小腿被刀刃划出五公分长的刀口。你知道后来为什么她违背你的意思不参加研究生考试呢?因为缺钱,因为要平息朱思成的怒火。她用纹身的钱保住了你们的性命!”
谢光旗形容呆滞,反应过来,很绝望的看着池漪,他对她说:“你别说。”
“你赶紧走,求求你。”
谢韶筠从来没见过池漪话这么多的时候,谢光旗从座位上滑下来,池漪还在张嘴,只是她的声音同时在哽咽。
“简晴流产后,你与冯老师精心照料。但谢韶筠癌症晚期,主治医生叫她找家属,她打给我时,我说我忙,可能你们也忙吧,她电话都没有给你们打一个。”
“你把她赶出家门那天,她不陪你喝酒,是因为癌症晚期,喝酒会吐。”
“她生病了,暴瘦会导致身体脱相。所以她不再扎头发,头发披散下来,会穿很挺阔的衣服……看起来仿佛跟常人一样,甚至更漂亮了。”
池漪平静的语气,说出的每一个字,扎的是谢光旗的心,是简晴的心,更是她自己的心脏,所以她只能喘匀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谢韶筠不愿意叫她继续说了,忍不住在池漪冰凉的脖颈上滚了很多下,池漪没有感觉,她居高临下逼视谢光旗。
“说吧。”池漪对谢光旗说:“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同意谢韶筠把肾脏捐献给简晴?”
谢光旗双手抱住头,痛苦的捂住耳朵,泪流满面的对池漪说:“对不起!”
“怎么没有人告诉过我。啊?”谢光旗精神崩溃的哀嚎出声。
静默许久后,他呆呆地瘫在地上说:“那天…医生叫我们做最坏打算,我和老伴的肾脏没办法与简晴配型,筠筠可以,所以我对她说,谢家不能亏欠任何人,她既然害简晴丢掉一颗肾脏,那就还给别人两不相欠……我还告诉她,她把肾捐给简晴,我们可以不告她的朋友朱思成。”
谁都没想到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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