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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死亡即出狱》30-40(第22/23页)
官你在干什么?!”
“赵渡,放手!”
陈岁安怎么也挣不脱,那不容分说的力道和温热从腕处传来,强硬又执拗。
无可奈何,他闭起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他整晚都与我在一起。”赵渡勾唇一笑,睥睨着裴瑎和路哀。
——哗。
一时之间会议室所有人瞠目结舌。
要不是纠察队人拦着,后三排记者团恨不得冲破警戒线挤上前来对赵渡进行一个以性命为代价的专题采访。
*
——嚓,画面戛然而止。
回溯断在这里简直令人抓心挠肺。
白鹤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两人站在静止面前长久缄默。
“走吧,草乌卑次等很久了。”赵渡突然侧脸,投下一片阴影。
陈岁安一动不动,茫然空洞的目光停留在光怪陆离的暂停画面上。
“你当时应该很生气吧?”
他声线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其实能看出,他在害怕。
倏地,赵渡在阴影里环抱住陈岁安。
陈岁安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在这不合时宜又熟稔无比的怀抱里,他被温暖的热度所笼罩,强有力的心跳互相交错。
“你突然抱我干嘛”陈岁安有点苦涩的反问。
赵渡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耳廓,手掌轻轻拍在他背上。
“记不起来没关系,记起来也不要害怕。”
“我一直都在,木屋说过的话永远不会食言。”
嗡——
原来偷偷压抑的情绪轻而易举就被赵渡察觉到。
陈岁安感觉脑海那根一直紧绷着伤怀的弦随着赵渡的安慰在刹那断掉。
他绷紧的浑身慢慢松弛下来,试探性地讲一直头放在赵渡肩膀,很快,流出来的热泪洇进了赵渡颈窝。
陈岁安颤微微伸出指尖,像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抓住赵渡衣襟。
曾经的陈岁安在自觉濒死前夕在那片冰冷黑暗的湖底对赵渡敞开了心扉,那些埋藏在时光洪流的悲惨故事通过神经元传递无差别传递,看不见摸不着。
可当回溯翻转哪一秒时,如今的他陡然记起湖面炸弹爆炸所有记忆!
“我错了如果我当时坚持跟她一起走,或者我听她的话早点离开昆机,炸弹就不会炸毁昆机赵渡,我错了,是我害死了我母亲!!”
“我为什么不听她的话!我为什么!!这么愚蠢!!”
陈岁安语无伦次反复哭诉,在为时已晚和无力回天中鞭笞自己。
在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12年前那个胆小怯弱的孩子,被恐惧缠绕被死亡侵袭,在黑暗悠长中无法解脱的挣扎。
“死的人是我,我最该死”
最后这句几乎气音。
少顷,赵渡轻叹了声,顺着陈岁安背脊,顺了两下。
“每个人在年幼的时或多或少都经历过无能为力的事,所以会长大,大概是因为岁月悠长,要用更宽广的身体和智慧的思想来体会时间带来的幸福和痛苦。”赵渡在陈岁安耳畔低声说,“你当时没有错,郁阿姨也没有错。她知道那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她用性命保护了你,还记得她说的那句话么,不要伤害自己。”
赵渡顿了顿,说:“因为你天生拥有察,拥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洞察力,看到所有阳光的阴暗面,细腻的了解好与坏、平庸和天才,囊括世界的一切,但陈岁安,你需要看看自己是有多么的珍贵,好么?”
如果真相带来痛苦,谎言只会雪上加霜。
那样悲惨事件下,任何安慰都不会起作用。
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不过是隔岸观火。
所以赵渡毫不留情地残忍说道:“慢慢来,从小哭包到顶天立地的大人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你的勇敢和坚韧超乎自己一切认知。”
“从前没有我,现在有我。”
“以后让我做你的屋檐,或者我来替你撑伞。”
陈岁安心脏被猛地捏紧,他紧紧攀着赵渡的肩,呜咽着在他颈窝辗转。
人类天性自私多疑,因此对生命中一切忠诚和无私感到热泪盈眶。
谁都不例外。
可他并没有回答。
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在昏暗地狱相贴,周遭静谧的只剩越来越微弱的低泣。
“时间到了。”白鹤慢慢从黑暗走出,他眼里噙着悲伤,眼眶红红的,轻声说:“草乌卑次等很久了。”
陈岁安自己从赵渡怀里挣脱,白皙微红的手掌覆住整张脸,深呼吸几下拿来,泛着浓郁鼻音下定决心的说。
“尽快回去,我要他们拿命来偿。”
他之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急切的想回宇宙岛,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血仇的种子早已深植于心。
不等草乌卑次拉开卷宗重述罪名放火毁灭罪证,破坏
陈岁安安静问道。
“机制要杀了我母亲和我,我是不是应该任人宰割?”
“机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定是你跟你母亲做了错事触犯了他!”草乌卑次油盐不进,怒声说:“我不管当时什么情况,现在我要履行判决书对你的刑罚!!”
“好好好”陈岁安啪啪鼓掌,舌头顶了顶腮,他回头摊开手掌,“白鹤,有什么杀人利器之类的么?”
白鹤一脸凝重,摇摇头:“焰火用么?”他摊开细小白嫩的手掌,一团熊熊烈火猝然绽放在他掌心跳动。
“游魄抓住他们!!快烧起铜柱!!”草乌卑次察觉到事请已经不受控制,疾声高喊,数以万计的游魄循声而来,不远处的黑暗里倏然升腾起一根通天巨柱,只见那柱身被烧得通红,空气中爆发出刺啦刺啦的哔啵裂响。
陈岁安从白鹤手中抓起那团不停跳动的焰火,微微低头拢在指尖端详,五颜六色的火光照亮了他整个脸庞,照亮藏在他眼里长达几十年的阴翳。
“机制没死真是令我遗憾既然24年前我能毁了近轨卫星,现在在杀了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白鹤冷眉冷眼:“烧吧,哥,把他们统统烧死,把这个吃人的世界烧成灰烬。”
草乌卑次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们:“你身为地府引路人居然敢杀判官,机制会杀了你们你们这些叛徒,居然敢杀判官————”
张牙舞爪的游魄伸开乌黑枯松的手,阴冷的温度即将缠绕上来!
轰!!
陈岁安利落转身,千百之一秒之间,单膝跪地,手掌轰然拍在脚下。
刹那间,流淌焰火如水波扩散,带着暴怒的姿态侵占了整个铜柱地狱。
游魄发出嘶哑的哀嚎,在漫天疯狂搅动,草乌卑次不停地扑灭黑袍下摆的火苗,转瞬间就被火苗所吞噬。
“啊!!!!!!!!”
凄厉惨叫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铜柱被烧得裂开密密麻麻的纹路,须臾后,也随之轰然倒塌,然而大火还在这层地狱弥漫,还在扩散,它会烧毁所有黑暗,烧亮往后每一段路。
而陈岁安就站在着冲天火光中,笑,笑得淋漓尽致。
赵渡站在他身边,陪一起注视着这场盛宴的开端。
叮叮叮,四周发出如同玻璃即将碎裂的细琐动静。
白鹤凝神听了会儿,变了变脸色。
“快点走,铜柱地狱要碎了!!”
陈岁安正想张口说点什么,下一秒手腕被握住,他侧脸看向赵渡,在转移间隙里问:“其实你是来帮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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