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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吾妹千秋》40-50(第8/19页)
什么,姐姐都买给你,磨喝乐喜欢么?”
磨喝乐是小孩儿的玩意儿,江逾白面上微红,说:“不敢劳驾娘——”
“娘什么,我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你要给我做儿子么?”
江逾白听了这话,惭愧地低下头,脸色红得仿佛滚过油,立时就要烧起来了。
见他羞窘,照微与锦春举扇遮面窃笑,江逾白被她们笑得受不住,忙拱手作揖,告饶似的轻轻喊了声“姐姐”。
照微轻摇纨扇,扬眉道:“嘴这么甜,得赏你点什么。”
剪水秋瞳四下一转,望见钟鼓楼前有沙弥守着一摊子菩提籽手串,是用寺中菩提树所结籽串成,受香火熏染,据说十分灵验,却并非时时都能请到。
照微带二人上前,先为锦春、锦秋挑了两串,再给江逾白慢慢挑,挑中了一串纯白无瑕的十八籽莲花纹手串,合手对沙弥道:“请师父为我们请这串。”
沙弥还礼,正欲伸手取,旁边却窜出来一个女侍,抢先拾起那莲花纹手串,笑道:“这个好看,买给我家姑娘,她一定喜欢。”
不待照微吩咐,锦春便上前与她理论,讲先来后到的规矩不通,又说那手串的尺寸不适合女子佩戴。
“正是我家小姐要送情郎的,你家情郎不如我家情郎好看,配不上如此雅致的手串,你们还是另挑吧!”
说着丢下钱便跑了。
照微不愿受这口窝囊气,当即冷了脸,说道:“跟上她,我倒要看看谁家府上能养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丫头。”
晋江独发
专供贵客休憩的香殿里静香袅袅, 隔着两扇半掩的菱花窗,能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吆喝声与诵经声。
香殿中置一张素长条的茶案,年轻男女对案而坐, 女子红酥手中握着茶筅,正专注地在茶水中击拂,直到雪白的茶沫渐渐浮现在茶汤表面, 久久咬盏不散。
姚清意对此次的成品很满意,垂睫望着那建窑青盏,不知想起了什么, 又轻轻叹了口气。
她说:“父亲的茶道在永京数得上名,可惜我哥哥不好此道,而我只学了皮毛, 唯一得真传的姐姐已经香消玉殒, 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学生, 或他未来的女婿。”
祁令瞻的目光从她身后的佛龛落回她脸上,淡淡道:“那我恐要让他失望了。”
姚清意含笑摇头,“你一向是父亲最看好的学生,即使你因手疾不能传承他的茶道, 或者与他政见不同, 或者不能与他做翁婿,他都不会对你失望。他是个爱才之人,他赏识大人,单纯只是因为大人的才能。”
祁令瞻闻言笑了笑。
她对自己的父亲有着近乎天真的想象, 这不怪她,因为她生长于闺阁, 所见闻的,只是姚鹤守风雅仁慈的那一面。
为使她同意与永平侯府的婚事, 姚鹤守在她面前盛赞祁令瞻的风姿与才华,也使她误认为父亲因此而看重他。
祁令瞻没有碰那盏堪称妙品的茶汤,对姚清意说道:“我未必会让老师失望,但将来会令你失望。我不能陪你击拂点茶,也不会与你丝竹相和,我不是你想象中温雅体贴的君子,你嫁给我,大概与嫁给一个死人无异。”
姚清意的脸色缓缓变白,问他:“那大人为何还要应下这门婚事?”
祁令瞻道:“我有不得不应的理由,其中曲折,你不会想知道。”
“既然不得不应,为何不隐瞒我到婚后,你就不怕我……”
“告诉姚丞相?还是毁了这门婚事?”祁令瞻轻轻摇头,说道:“你若真肯这样做,也算是成全我的一点私心。”
他另取了茶盏和茶叶,未点未拂,只以开水冲沏。
龙凤团茶的香气随水雾升腾,扑润眉眼,然而未经点击的茶,其香气不能被完全激发出来,喝到嘴里略带苦涩。
他向姚清意露出几分坦诚的态度,说:“婚姻之于男子,可以是妥协、是交换、是选择之一,之于女子,却是一生的归宿。你我无怨无仇,我若骗你与我做一辈子的怨偶,这会是我的罪孽,我亦于心不忍,总该让你知晓真相,此后何去何从,给你一个选择。”
姚清意仍不甘心地问:“你又怎知一辈子都会是怨偶?世上有多少盲婚哑嫁的夫妻,也有许多美满和乐者。”
祁令瞻轻笑摇头,说:“吹网求满,煎水求冰,有时妄念害人,远深于绝望。”
姚清意掌心缓缓攥紧,望着他秀逸的面容,鼻尖涌上酸涩的感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声音微哽,“至少该让我知道为什么,是我貌寝才陋、德行有亏,不合大人的心意?”
祁令瞻道:“不是。”
“那是大人心有别属?”
祁令瞻不言。
见他默认,姚清意的心仿佛沉浸进冰水中,双泪沿着秀颊滑落,一低头,击碎了盏中雪白的茶沫。
她质问祁令瞻:“你若真的别有情思,为何不拒婚另娶?凭你的权势地位,哪怕她已嫁为人妇,也尚有挽回的余地。倘你连此般决心也没有,又如何敢妄言为她枯守一辈子,你……”
祁令瞻任她指责,再无一句多言。
他的心事不能向任何人吐露,只能同旧书稿一起烧为灰烬,埋在不可见人的地方。
但即使是灰烬,每每见到那人时也要复燃,将他从头至尾烧灼一通,使他绝无可能一边在心里滴血,一边与别的女子谈笑风生。
他不敢想象,倘他在梦里见到的人是照微,醒后枕畔却是另一张脸,会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折磨,这对照微是亵渎,对他未来的妻子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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