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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他的计。

    此次定叫他有来无回!

    凝理叫来下属,吩咐了一些事。

    后来又去见了苏辉。

    那批幼女虽然跑了,可凝理又抛出个更诱人的橄榄枝去拉拢他。

    苏辉奸笑道:“事成你我共享凝珑,这可是你说的,想反悔也不行。”

    凝理笑道:“文治兄,我这人向来言而有信。一个女人而已,别说共享,就是送给你也不心疼。”

    苏辉一听,笑得更灿烂。他一笑,那一口磕碜的黄牙就露了出来,恶心又肮脏。

    他虽爱幼女,但有时换换口味,尝尝人妇的滋味也不错啊!

    凝理陪笑喝酒,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冷冷地瞪着苏辉。

    权宜之计罢了!他怎的舍得把凝珑拱手让人,何况还是让给这一头肥胖丑陋的猪。

    第60章 憎恨

    ◎她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冠怀生早出晚归小半月, 凝珑也不知他在出去干什么事。

    只知道,他每次回来都已过子时,后半夜院里寂寥,他披着一身血味去洗漱, 等再站到她面前, 已经换了一身模样。

    整齐干净, 没有一丝褶皱的里衣穿在身上,头发用一根发带挽着, 柔顺光滑,贴在肩头。

    身上闻着是清淡的香,脸上略带疲惫, 像个正常下值的官员。

    可凝珑凑过去观摩他时, 偏偏就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这晚他伏案写折子, 凝珑把臀压在他那些没看完的书籍上面, 飞快地扫了眼他在写什么。

    信上写,万事俱备, 只差陛下一句话,陛下说动手,福州这边就会动手。

    凝珑翘起二郎腿,把脚压在他的腿上。

    冠怀生呢, 还当她是有意挑弄他,便拿镇尺压住纸张, 腾出一张手握着她的脚踝, 浅笑道:“等我写完再陪你玩。”

    之后就给她按摩一番,指节从她的小腿肚划到脚趾, 痒痒的, 她往后一缩, 把脚落在半空,时而荡起,时而落下。

    但总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身,转瞬即逝。

    凝珑翻了一本书看,眼眸却始终瞥着他:“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都在忙什么啊?外面不安全,所以我都待在院里吃吃睡睡。我知道你在忙公务,但你到底在忙什么?你跟我说说,我要知道。”

    不是想知道,而是要知道,是必须要知道。

    话落,见他笔尖一顿,折子上面立刻洇出一团黑漆漆的污点。

    凝珑捕捉到他的不自在:“你有事瞒着我?什么事?说好不瞒我的。”

    “不是瞒,是时候未到尚不能报。”

    冠怀生终于把头抬起,讨好似的握住她的脚踝,“此事极为凶险,知道的越多,被灭口的可能性就越强。我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凝珑不瞒地把两腮一咬,嗔怨道:“照你这么说,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是不是就活不到明天了呀?你要是一死,我不就成了小寡妇了吗?”

    冠怀生调侃回:“我要是死了,你不正如愿了吗?守着荣华富贵没人给你抢,也没有男人来烦你,这不就如你的意了嘛。”

    凝珑把书摔他身上,动作不轻不重的,怨他说话没个限制。

    “你要是死了,说明程家就此落魄。这江山可能会换了人做,届时别说享受荣华富贵,就是我的命也保不住。一条船上共事的蚂蚱,这时候到分起你的我的来了。”

    这话叫他品出个她很在意他的意味。冠怀生抬起她的脚,借力往怀里一拉,凝珑就滑到了他怀里。

    天气燥热,她穿着一件无袖纱衫,这纱轻薄,披到身上像没穿衣裳似的,白嫩细肉没盖一处。

    她环紧他,登时被他暖热,所以兀自又脱下一件外衣,里面只有一件吊带。

    冠怀生看得眼热,熟稔地亲了亲她的下唇,“说真的,我要是真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地掉两滴泪。”

    凝珑却“咯咯”地笑起来,以为他又犯了邪,成心与她开玩笑。

    她道:“不伤心。”

    “那你会为谁伤心?或者说,谁死了你会伤心?”

    凝珑想了想:“云秀,还有舅舅舅母。程家人死了我会感慨,凝理凝玥死了我会怅惘,唯独舅舅舅母倘若出事,我会万分伤心。”

    说着说着竟走了心,“再不亲近,到底也是我娘那边的亲戚。舅舅和我娘同出一家,舅母这数年来也教会了我身为姑娘家该懂得的知识。所以最放心不下的是他们俩,最会感到伤心的也是他们俩。”

    这话是她一向既凉薄又真诚的风格。

    程瑗程拟待她好,她会感慨、惋惜,却不会往心里去。因为这是夫家的人,她跟夫都尚未交心,何况是跟夫家的亲戚。

    数年来的陪伴,到底是夫家比不得的。

    凝珑忽地反应过来,“你问这作甚?是不是舅舅舅母在章州遇见了什么危险?”

    冠怀生回了神,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没事,“他们过得很好,我只是突然想到,就随意问了问。”

    凝珑说那就好,拿起他的手,示意他掀起她的裙摆。

    冠怀生拿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前的汗:“去年你嫌天热做会出汗,你讨厌身上黏糊的感觉,所以总要推辞。”

    凝珑兴致大好:“去年是去年嘛,今年不怕热。哎呀,你就说要不要吧。”

    美人主动送上门来,哪里有拒收的道理。

    冠怀生刚说当然要,凝珑就倏地往他怀里一坐,他的手也因此滑了进去。

    摸到了一片柔软。

    冠怀生捏了捏她腰间软肉,“还说不怕热,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穿。”

    凝珑狡黠一笑,“这得挑场合。”

    总之现在俩人相处,她越来越放松。这种迹象就像一只警惕性很强的小猫,现在慢慢开始放松警惕,愿意露出肚皮与他狎戏。

    他却是带着心事,不敢表露出来,只敢等她睡着,自己把身背过去,想事情。

    近日他调查出,凝检表面上说去章州,实则背地里又放消息说要去平州,而他真正要去的地方,其实是福州。

    是了,如今凝检一大家带凝理这个巫教教首,与一帮巫教兵马,以及他与凝珑,都待在福州的小天地里。

    夜夜晚归,身上带血,是因每日他都带兵在不同地方打不同仗。血不是他的,而是那些巫教异端的。他们默契地避开住所,默契地瞒着凝珑。

    冠怀生心里存着私心——他不愿闹得鱼死网破。

    最起码,不想跟凝检拼到只能你死我活的地步。今晚他又试探凝珑几句,凝珑比他想象中更在意凝检与岑氏。

    于凝珑而言,凝检与岑氏早已是她的至亲。或许他们会闹出很多矛盾,但于他们各自而言,这关系是打断骨头也连着筋,硬生生割裂不开。

    因她在乎,而他在乎她的在乎,所以这些天多场硬仗打下来,他一直对凝家手下留情,不曾斩草除根。

    但总有忍不了的时候。

    凝检做得太过分,已经到了不诛就丧失民心的地步。

    他心里有个摆钟,一面是公正,一面是徇私。

    他要保凝检,就得先丢失做人的底线。

    看看凝检都帮衬着凝理做了什么吧。

    到处搜刮貌美的女人,送给巫教异端当妓。巫教所到之处,杀烧抢掠,无不是他们授意。抢夺良田,杀害无辜百姓,贪污民产地产,欺压地方衙门……

    甚至为震慑人心,竟会假借上天之名,把教内不服从管教的人都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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