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渣了老实哑奴后他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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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延满意地点点头。

    烧得意识模糊,还不忘教育程瑗,“所以人要洁身自好,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男人呢,没遇到心上人,就应守身如玉。女人呢,也不能轻信男人说的三两句漂亮话。”

    程瑗无奈地叹口气,“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快回屋睡会儿吧,别等一会儿越来越烧。”

    她这个兄长,看似无情无义,实则最是操心。总想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当,倘若出了差错,那恐怕得自责一辈子!

    *

    小憩半晌,烧就退了。

    程延不敢耽误时间,简单盥洗后,直接去了国公府。

    程拟正待在祠堂里,给亡妻上香。

    察觉程延走近,肃声道:“过来给你娘上一炷香。”

    只在悼念故人时,他才能找回些做父亲的尊严。

    灵位上写着:“程拟亡妻王氏。”

    程延上过香,只觉这一行字尽显讽刺。

    “娘嫁给你后,就失去了她原本的名字。与她亲近的女眷,称她王夫人。与她不亲近的,称她国公夫人、程家夫人。时候一长,她可能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吧。你呢,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程拟毫无犹豫地回当然。

    “她姓王,行十二,娘家唤她十二娘。大名王闻月,小名月奴。成婚前,我唤她月娘。成婚后,我……”

    程拟面露羞愧,“婚后,我唤她‘孩他娘’。好像她先是孩他娘,再是我的妻,最后才是她自己。”

    程延嗤笑一声。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说:“娘根本不姓王。”

    程拟:“你什么意思?她不姓王,还姓什么?我不仅记得你娘的名字,还记得岳父岳母的名字,甚至连王家十几代祖宗的名字都记得清楚!她不姓王,哦,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没你了解她?”

    程延不以为然,只是定睛看着王氏的牌位。

    “‘王’是她父亲的姓氏。她母亲是一个婢子,被她父亲夺了过去,后来有了身孕。那父亲以为是个男孩,待婢子极好。直到婢子产下女孩,那父亲立即变脸,处死了婢子。本也想把她也送走,但被大夫人劝下。这么多年,把她当庶女养,对外却宣称是嫡女。”

    “那父亲从不关心她,可她竟要随父姓。那婢子悉心呵护孩子,可死后连族谱都不曾入,更没人记得她的名字。婢子原本叫‘房茹萍’,我娘也应姓房。”

    “笑话!”程拟被他这番无理话给气笑。

    “随父姓是老祖宗的传统,怎么,你还想把这传统反了不成?你是不是拐着弯骂你老子!好,你不姓程,不姓王,难道想姓‘房’?你要是房延,能享受程家给你的滔天富贵?!”

    程延不欲同他吵,何况这还是在祠堂。

    “你是想让程家的列祖列宗看看你有多不孝吗?”

    程拟也意识到此举不好,跨过门栏走出堂去。

    “你想来说什么事?”

    程延:“请你出面,写一封婚贴,给凝府递过去。再另写一封书信,与凝家长辈商定婚期。”

    程拟还以为他专程来跑一趟,是来说朝堂大事。不曾想竟是为儿女情长。

    他终于舍得细细打量他的儿子。

    程延的脸与从前有些变化,变化不大,大概只有多日不见才能观察出来。

    老父亲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说与儿子断亲,老死不相往来,实则很是关心这个儿子。

    他呢,年龄越长,八卦心就越盛。

    有时会“买通”程瑗,让贴心的小棉袄给他讲讲那位“嫂嫂”。

    所以程延这变化,想也是为了讨好“嫂嫂”。

    程拟心不在焉地“哦”了声,“再说吧。你觉得当今这混乱世道,适合把人家姑娘娶回家?你愿意娶,人家还不愿意嫁呢!先把江山打下来再说,儿女情长靠后排。”

    程延何尝不知。

    这等局面不适合做任何大喜事,但他还是想给凝珑一份交代。不能立即成婚,能让全城人都知道她是世子的未婚妻也好。

    程延回:“那就先放出风声,说程凝两家联姻。”

    也能护着凝珑。

    程拟颔首说行。

    望着儿子的侧脸,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莫大的无力感。

    后浪推前浪,他隐隐感到自己早已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或许有朝一日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结合程延在祠堂说改姓氏那番话,程拟其实已经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程拟:“你想怎样做,那是你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硬要管你,你又要跟我闹翻天。”

    程延眸色微滞,显然是没意识到这等开明话会从程拟嘴里脱出。

    原本还有所顾忌,今下得了程拟这番话,心里的计划算是基本落定了。

    父子俩没其他话可说,气氛相当尴尬。

    所以在程延开口辞别时,程拟心里其实是松了一口气。

    程拟似乎总在暝暝日暮中送人,不管送亲人还是送好友。

    也曾是这样一个朝霞漫天的黄昏,他送走了爱妻。当时儿子闹着不让爱妻下葬,女儿尚待在襁褓里,哭哑了嗓子。他又当爹,又当娘,把两个孩子照顾成人。不过好像爹也没做好,娘也没做好,面子挂不住。

    当年才跟他膝盖一般高的儿子,如今已长成了一棵青松。当年裹在襁褓里的女儿,已经长成了懂事的大姑娘。

    程拟望着程延笔直的背影,只觉那背影越来越模糊。

    越来越像他的另一个身份——冠怀生。

    就是在无数个这般小得毫不起眼的瞬间里,程延无时无刻地变化,直至完全蜕变为他最想做的冠怀生。

    *

    凝珑最近过烦了在两个男人间不断变脸斡旋的日子。

    与冠怀生的那一夜疯狂,至今已过去了十几日。

    中间这十几日,每逢解蛊夜,她便与程延缠得你死我活。蛊性越来越淡,甚至让她感觉已经解除干净了。

    不解蛊的日子,她就让冠怀生三天两头地往她屋里跑。

    他睡的那床硌得她腰疼,所以就算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她也要他去她那屋。

    八月初,凝家与程家定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全京城人都知她凝珑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妃,甚至有大胆的说,她可能是将来的皇后。

    因此奉承凝家,奉承凝珑的人数不胜数。

    凝珑的自尊心被捧得要比天高,连带着对冠怀生都慈眉善目起来。

    但她心里还扎着一根刺,每次与冠怀生在一起,那根刺就会不请自来。

    这么多次,他没一次喊出声,顶多咿呀几声,更多时候是在闷头耕耘。

    她无比清楚男人有多会装。倘若冠怀生是装聋作哑,那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装”给试出来。

    凝珑想了很多办法。

    极.\\乐,极苦,极痛的情况下,都可能试出来。

    第一种试过了,剩下极苦与极痛。

    极痛好说。

    这日,冠怀生在院里烙铁,旁边站着打铁师傅。师傅手一滑,红彤彤的铁花就溅到了冠怀生小臂处。

    师傅此举当真是无心为之,并非凝珑指使。

    那厢凝珑正躲在林里观望,见冠怀生痛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急着想出去叫大夫来给他敷药。

    脚还没迈开,她就被云秀给死死拦住。

    “小娘子千万不能过去!”

    凝珑没辙,只能继续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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