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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破茧》70. 红丝带 没事,疯不了。(第2/3页)
间,觉着大概临近中午了。
昨晚竟然睡这么沉,是因为久违地回了家里,还有某只仙鹤在身旁,所以格外放松么……
夏鸢蝶刚撑着床,坐起身来,去掀被子。
然后她忽然停顿了下,迟疑地抬起左手手腕。
红丝带腕表还系在上面,但那个结扣,总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但毕竟每周她都会把它摘下来清洗一次表带再烘干系回去,所以她也不确定,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
也可能,昨晚勾到了吗?
夏鸢蝶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下床来。游烈不在卧室,但外面的厨房里隐约有点炊具响动的动静。
最后一丝情绪松懈下来。
夏鸢蝶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想探头看看游烈在做什么,是早餐还是午饭。
小狐狸推开门,探出只狐狸脑袋。
然而背对着她的人站在洗碗池前,没回头,像是在洗什么蔬菜或者水果。
夏鸢蝶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她是主人,结果起得比游烈都晚,还要他早起做饭,好像真把人当入赘似的了。
于是小狐狸快步a上去,从后面抱住那人腰身:“早上好呀。”
扑上来时夏鸢蝶晃停下,没察觉到,游烈蓦地一僵的身影。
“早餐在桌上,”游烈声音无故地哑,“…去洗漱,先吃完早餐。”
“哦。”
小狐狸缩回胳膊,有些不解地看了某人从头到尾都没回下头的背影。
她有点疑惑。
是生气她没陪他起床么。
等夏鸢蝶从院子里回来,正对向方桌进来,她下意识想起了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一些由于某只仙鹤不知检点而触发的少儿不宜的场景,顿时整只狐狸都有点不自在,就差同手同脚地坐到了桌旁。
而直到坐下,夏鸢蝶才发现,桌角上放着那只熟悉的深蓝色天鹅绒盒子。
打开的盒子里躺着那只腕表。
夏鸢蝶叹气,抬眸:“你说话不算话,你说的二选一,我都选过了。”
“二选一的是除夕礼物,剩下的一件是新年礼物。”游烈仍是没有回身,就站在洗碗池前。
夏鸢蝶对着腕表蹙眉:“可是它太贵了。”
“它只是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不代表其他任何价值,我猜测着你的喜好挑了很久,你不喜欢么?”
“……”
那当然是,喜欢。
狐狸忍不住翘了下唇角,仰脸:“我从以前就觉得很奇怪。”
“什么。”
“为什么,我每次都觉得我藏得很好的,别人也没发现过,”她轻笑,“但你却每次都猜到我在想什么,永远没有不准的时候。”
“——”
盆里的水声忽地一停。
像是某个竭力维系的虚假的画皮被一根细长的针无声扎破。
沉默久到让沉浸回忆的夏鸢蝶都察觉到什么,她微怔地放平胳膊,那丝不安再次从心底冒出来:“…游烈?”
压着她开口的同一时刻。
那人终于将双手扶住洗碗池,他低折下颈,声线微微沉颤:
“不是每一次。”
“……?”夏鸢蝶下意识起身。
“我也以为,是每一次。”游烈低着头,他是想自嘲地笑他自己的自负的,但他好像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隐忍到快叫他窒息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决堤。
游烈转身,在错愕的夏鸢蝶还没有回过神的工夫,他已经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刚起身要走向他的夏鸢蝶被他抬手按回桌旁。
游烈折膝蹲下,随着落下的手攥住了女孩的左手手腕,将它翻了过来。密匝如垂翳的长睫终于带着点颤栗掀起。
他不再遮掩,连眼睑眼尾沁起的红都叫夏鸢蝶惊滞。
她蹙眉,下意识抬起另一只手想去碰他眼睛:“你……哭了吗?”
游烈没躲,也没有答她,他只是拿漆黑又晦不见光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那眸子的最深处藏着一丝颤意。
“为什么。”他用低到极尽的颤声问她。
夏鸢蝶的手于是停住,落回来,她有些不安地摸了摸手腕。
其实夏鸢蝶已经远没有第一次他注意到这只腕表时,她那么慌了,因为她早就想过要告诉他,她想和这个人一直牵着手,走到这一生的尽头,他总归会知道的。
但,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
夏鸢蝶默然地走着神,直到手腕上收紧的指骨弄得她回神。
她抬眸:“游烈,你——”
而游烈忽地颤松开,声线更哑,甚至带上一丝慌:“弄疼你了么?”
“……”
夏鸢蝶像被什么噎了下似的,有些无奈又心疼:“你是不是魔怔了,都很多年,快要看不出来了,怎么会疼。”
“怎么可能不疼。”游烈哑声,他低吓头,几乎要俯到她膝前,宽阔的肩背都隐忍克制到栗然,最后只是很轻地在她手腕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怎么可能不疼。他看一眼都快疼疯了,疼死了。
随那轻到点水似的吻一枚枚落下,终于在某一秒,啪嗒,夏鸢蝶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水滴砸在她手腕上,滑了下去。
几秒后,又一滴。
夏鸢蝶这下是真心疼了,她什么时候见过游烈掉眼泪啊,她只能轻抖着声伏腰,另一只手推抵住游烈的肩:“真的,早就不疼了,就是很轻的一下……你别这样啊游烈……”
但推不开,也拦不下。
夏鸢蝶没办法,只能跟着从椅子前蹲下,随他死都不放地抓着她手腕,她抬起另一只胳膊抱住他。
“你别多想,也别自责,其实就是奶奶刚去世那会儿,很短的一段时间,我一个人回来给她办了丧事,然后就总是提不起心情,什么都不想做,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就突然失眠了,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是奶奶和……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至于那天,我那天只是太累了,也太想睡过去了。”
夏鸢蝶轻叹,身前的人终于止住了泪。
明明蹲着都比她高一截,宽肩长腿,跟只狮子王似的,哭起来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鸢蝶微歪过头,故意逗他:“游先生,幸亏你们公司没上市啊,不然你这哭得,股票都要跌停了。”
游烈也终于肯抬头。
夏鸢蝶顿了下。
她想这个世界实在有点不公平,怎么有人哭起来满脸通红那么难看,有的人眼圈红得像变异熊猫了,但那双眸子却更像拿淋漓的浓墨泼过,看她一眼就叫她心窝里软得涩然难禁。
游烈低低望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好像要确定她是真的还是梦。
过了几秒,他忽然凑过来,阖低了颤栗的长睫吻她。
没干的泪水沾湿了夏鸢蝶的脸,她一怔,没抵住,就被游烈压得往后倒。
“脏…地脏——”狐狸惊声。
可惜没来得及。
游烈还知道贴心地托着她后脑勺,把人压到凉冰冰的花纹老式的地瓷上,就有下没下地很轻也很碎地吻着她。
从每一寸的额头,到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他像是在用吻感知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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