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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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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时光,连死亡都会湮灭。

    在宇宙的最深处,恐怖的混沌漩涡吞噬着一切。扭曲、浑浊、痴愚、恶欲,世界的暗面本源中却沉睡着上一代创世神用心血浇灌出的恶之花。

    群星沿着固定的轨迹回归正确的位置。

    创世神封印的珍宝终于苏醒了。

    潘因觉得自己变得很重,很臃肿。

    在无尽的岁月中,祂沉睡在混沌中心,漫长的时光,体质吸引过来的邪恶本源已同他生长在一起,成了生有亿万庞大触手的肉团。

    潘因轻轻动了下小指,同小指相连的那部分触手舞动起来,几十个星球被抽中,重新变为气体尘埃。

    真有趣啊。

    潘因因沉睡变得懒怠的神经逐渐兴奋。

    漫长的沉睡让潘因忘记了许多东西。刚苏醒的祂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玩一玩。

    宇宙深处,成了潘因的游乐场。

    祂用触手驱赶群星,将它们当成羊群。祂肆意改变群星的形状,制造宇宙奇观。有让他不满意的星球,祂会先用触手将它们捏碎,然后再捏成祂喜欢的模样。

    一个个恒星在祂手里诞生,又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熄灭。

    无数岁月过去,潘因玩厌了这种游戏,触手焉哒哒地沉在一颗颗气体恒星泡温泉。

    很温暖。

    但似乎在很遥远的时光中,祂曾感受过另一种温暖,让祂全身都是暖的,连空荡荡的胸腔中都是暖的。

    是什么呢。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但总是想不起来。

    祂用触手敲自己脑袋,苦恼地将另一只触手咬得吱吱响,究竟是什么呢?那种温暖得让祂想要落泪的东西,好像被什么存在封起来了。

    好想回忆起来啊。

    新生的宇宙尽是荒芜,没有任何生命。潘因收起触手,让自己团团裹起来,在群星中漂浮。

    “你是什么东西?”

    突然,新生的宇宙多了什么东西,触手刷地抓住,送进潘因的手中。

    “系统001002为您服务。”

    奇怪的圆形光球向祂发出蓝色的光,“正在扫描――扫描中――”

    潘因好奇地戳了戳。

    “咔――咔”

    自称叫系统的东西程序崩溃了。

    “――旧日的伟大存在――咔――咔”

    好像坏掉了。

    不耐烦的潘因一把将这个奇怪的东西捏得粉碎碎,让触手吃掉。

    原来还有其他的宇宙啊。真有趣。

    潘因吸取了系统001002里的信息,绿眸兴奋得闪闪发光。

    祂早就厌倦了这个空荡的宇宙,系统001002刚好为祂提供了其他宇宙的坐标。

    唯一的不便就是祂的本体的质量太过庞大了,很难穿过宇宙的间隙,而且祂挪动起来太慢了。

    前往其他世界玩耍的诱惑太大了,潘因无法再忍耐。

    本体过不去,就让祂分出一部分前往那个世界吧。

    n3107,这是位于帝国边陲的一颗不起眼的小行星,行星内有价值的资源早已被帝国掠取得一干二净,生活在这里的人类像老鼠一样在垃圾堆里活着。

    “小鬼,你卖的是什么?”

    破破烂烂的铁皮上摆着一杯杯红色的饮料。卖东西的是个只到男人胸口的少年,手指黑黑的,脸和身体都被破布裹得严严实实,从破洞里露出来的肌肤也是黑黢黢的。

    “通通草汁。先生,很甜的,而且很解渴,只要1圆币。”少年微哑的声音从遮住脸的破领子里透出来,显得闷声闷气。

    “有点贵了。”男人摇摇头,走开。

    少年没有反应,低下头,继续编着手里的小东西。在他身边有一个筐,里面已经有上百个他手里的小玩意。

    过了一会儿,一个牵着母亲衣角的小孩脚步停了下来,目光渴望地看着摊位上的编得十分精巧的玩偶。

    “三圆币一只,五圆币两只。”少年说。

    母亲摸了摸孩子的头,犹豫着将钱交给少年。

    “一只就可以了。”

    在这个聚集地,五圆币可以换两个粗糙的黑面包。少年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起码今天和弟弟的口粮有着落了。

    人流散后。少年麻利地收拾摊位,心里默默计算今天摆摊的收获。他卖出了十一杯通通草汁和四只玩偶,这让他得到了22圆币。

    今天是幸运的一天。

    太阳正在下山,少年跑着将今天编的玩偶送到杂货老板那里,然后给老板卸货,上货,从杂货老板那里又得到了13圆币。

    “好了,雅伊,你可以回家了,走的时候不要忘记把我门口的垃圾丢掉。”

    叫雅伊的少年点点头,走到门口。已经饥肠辘辘的雅伊吃力地将和他一样高的垃圾桶挪到小推车上,送到垃圾站,然后再回到杂货铺,放下在河水里洗刷干净的垃圾桶。

    这时天已经很黑了。又累又渴的雅伊犹豫了下,看了眼推车上的通通草汁,忍住没喝。

    家是一个破棚子,这是养母留给雅伊的。除此之外,养母还留给了雅伊一个美丽痴傻的弟弟。

    “潘因,你醒了吗?”雅伊轻手轻脚地放下推车。他在院子里用铁皮桶里的水洗净手,小心地进入棚子的最深处,掀开被子。

    璀璨如阳光的金发从破被子里露出来,湿答答地黏在潘因烧得滚烫的额头上,泛红的脸庞,干裂的嘴唇,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

    他艰难地喘息,灼热闷痛折磨着这具弱小的身体。

    十七年前,潘因来到这个世界,作为一个脆弱的人类婴儿降生。

    稚嫩的身体无法承载祂哪怕亿万分之一的意识,于是被认定为痴傻。

    直到两天前,祂因为发热濒死,刺激了意识的苏醒,迷迷糊糊地接受到这个世界的信息。

    雅伊。

    他这具身体的哥哥,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从系统那得到的模糊信息,这似乎是奇怪而扭曲的世界,主角总是在遭遇不幸。

    主角雅伊是一个垃圾星的孤儿,在一个月后,雅伊因为容貌不凡被前来清剿星盗的罗兰公爵看中,带回帝星。从此,雅伊堕落的一生开始了,他先后被公爵、元帅、皇太子、虫族玩弄,最后悲惨地死去,死的没有任何体面可言。

    好凄惨的哥哥。

    “潘因。”一声温柔的叹息。

    烧得难受的潘因忽然感觉额头凉凉的。

    雅伊将手放在凉水里浸了会儿,放在弟弟滚烫的额头上,希望能让弟弟舒服些。

    少年的掌心洁白得像珍珠,不过上面有许多细碎的伤痕,这是常年劳作的痕迹。他的十指由于每天制作通通草汁,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很凉,很舒服。

    潘因艰难地呼吸,嘴边多了一根吸管。他本能地叼住,吸取甜甜的通通草汁。

    很甜。

    很像糖。

    糖是什么?记忆里似乎有个很喜欢的存在喂他吃过。

    一些模糊的画面在意思里闪过,神圣纯白的天堂,垂落在他膝盖上的银发,他蜷缩在温暖的怀抱里,无比的安心,无比的快乐……

    潘因模糊的睁开眼睛,雅伊一手抚着他的头,一手拿着通通草汁,半长的银发垂在肩膀上,月光从铁皮墙上的洞里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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