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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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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宣淫,昏天黑地(),

    ≈hellip;

    (),

    原想着回家之后这人也许会好好睡一觉养精神。

    可直到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屋子里窗户被纸糊住,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棱,又被床幔阻拦,容棠不知时间地在床上吃过几餐饭,又浑浑噩噩地不知睡了多久,入眠几l次,身侧身上或身后、躺着压着或抵着的人终于离开了房间,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身酸痛。

    ——大反派这次是真什么都忘了,只记得人活着大概要吃饭喝水,除此以外,那些往常的温柔体贴,全在厮磨间抛弃,只剩下汹涌骇人的欲望,彰显着他无处可泄的情绪。

    一次又一次地索取,一次又一次地入侵,贴在容棠颈项间,在他身上或吻或啄抑或咬,留下一个又一个印记。

    容棠在床上呆呆地坐了许久,肚子不觉得饿,眼睛却酸得厉害。

    太多次哭着求饶了……

    等他艰难地穿好衣服出门,看见秋日高悬的那一轮日光的瞬间,险些被刺出眼泪。

    容棠半晌没回过神来,闭上眼睛适应周围环境,直到勉强可以视物的时候,他才又睁了开来。

    周围是一间比棠璟宅大上许多倍的宅子,那日问天塔出来之后,宿怀璟便带着他一路来了京郊。

    大概是宿小七自己添置的房产,之前没跟容棠说过,所以容棠自然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处温泉。

    宿怀璟真的憋狠了,他连换下那一身衣服清洗的时候,都要将温泉池边干干净净的容棠拉下水来,随他一起在温热的池水中折腾,浑身上下精力没地方使一般。

    容棠咬了咬牙,看着这院子每一处,都觉得自己身上被大反派掐出来的那些印子发着烫地疼。

    双福怯生生地出现在院门处,望见容棠的一瞬间有些想哭,眼眶红通通的,哑声唤了句:“少爷……”

    容棠视线转过去,方才心底涌上来的那些又羞又恼的情绪往下压了压。

    他勾出一个笑意,轻松地说:“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不说还好,他这一说,双福泪珠倏地就掉了下来,滚在那张略显憨态的包子脸上,既可怜又好笑。

    容棠失笑:“得,我说错话了。”他将话题扯开:“兔子呢,不是说回来要给我做麻辣兔头吃的吗?”

    双福闻言怔了一下,终于敢走近,视线却不知道该往哪儿瞟。

    他读书少,识字也不多,只在给容棠买话本的时候看过些时兴的爱情,彼时没觉得有多么令人着迷沉沦,也不理解书本上白底黑字的几l行描写怎么就引得看客那般沉沦。

    而今他望见自家少爷慵慵懒懒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缓步行在日光的阴影下,秋衫凉薄,遮不住颈边红痕,手指起落轻抬间,腕间吻痕和指根咬痕清晰可见,几l乎让人一看到就不自觉在脑海中勾勒出什么面红耳赤的画面。

    软帐红烛,被翻红浪,宿怀璟

    ()

    那般冷静克制的人,

    竟也会不受控地在容棠指尖出咬下那样多齿痕。

    那是一种……对自己心爱之物、心爱之人彻彻底底地标记和占有,

    直要让所有看见容棠的人都知道,棠棠是他的,他是棠棠的。

    那是在黑暗中行走了十几l年,陡然放下心口大石后,满腔冲撞情绪的具象叫嚣,蛮不讲理、又固执骄纵。

    双福曾读过一句诗: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如今他才知道,于宿怀璟来说,容棠大概就是天上的彩虹,云边的月华。

    而现在月华立在屋檐下,丝毫不知自己身上多出抹被什么东西浸染完全、熟透了的气质,眼尾微红,一颦一笑、一抬眸一回首间俱是流转的风情。

    双福喉头微紧,第一次不敢看自家少爷。

    他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话。

    容棠没听清:“什么?”

    双福心一横,大声道:“郎君吩咐了,这段时间都不准给您吃辣,厨房炖了乳鸽燕窝粥,我去端来给少爷补身子!”

    说完忙不迭转身就要跑,刚跑出两步想到什么,纠结半秒钟,猛地一转身冲进房里,风风火火地从衣柜中抓出来一件衣服“啪”地一下搭在容棠肩头,掩耳盗铃地说:“外面风大,少爷仔细吹了风,把衣服穿上吧!”

    容棠略愣了一会儿,偏过头,看见自己肩颈处一片又一片新旧交叠的印记,终于明白过来双福方才那句这段时间不准吃辣是从何而来。

    容棠:“……”

    这个家没法待了。

    -

    古语常云,多事之秋。

    皇宫的事告一段落,盛承厉以谋反罪押入天牢,盛绪炎明面上对外的说法是已经被盛承厉谋害致死,事实上只有少数几l个人知道,宿怀璟将他做成人彘,关在了先太后的寿康宫里。

    容棠没打算去看,宿怀璟自然也不会让仁寿帝的丑态脏了棠棠的眼。

    只是这样一来,皇帝已死,原本竞京城里唯二的继承人一个是逆贼,一个很大可能并非皇家血脉。

    六皇子盛承运原安安静静地在京中守陵,可等京中事一了,又立刻被夏经义的旧党接回了京城,妄图让他继承大统。

    但显而易见的,瑞王盛承鸣在此次勤王战役中立功颇多,不仅临危受命暂理国事,又被群臣以皇位当传贤传长为由,恳请盛承鸣继承大统。

    还没等他做出回应,六皇子党却说瑞王生母怡妃与人不洁,与人私通,秽乱皇家血脉,盛承鸣身为怡妃长子,大虞的皇帝若有这样一个母亲,是乃耻辱,如何率领万民?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事,瑞王党便就有的聊了,当场就字字珠玑地反驳,先言盛承厉狼子野心,谋害君父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谁又知道八皇子一事并非由其污蔑?

    再说若论出身,六皇子的兄长、母妃、外祖相互勾连谋反,若非陛下仁慈,连六皇子都该一并降罪,哪还有如今任由他们在这大殿之上争吵的机会!

    况且当时宫中动

    乱,陛下既让御史中丞大人亲自将密信带出宫,送给瑞王,想来早已有让瑞王继承大统的意思,只是事出突然,才没得及立下诏书。

    说到最后,那位老学究鼻子里重重呼出来一口气:“瑞王进宫护驾的时候,六殿下还在祖先灵位前跪着哭呢!”

    言词之犀利轻蔑,殿上众人有耳皆闻。

    谈论国家大事的地方,两个党派之间的争吵听起来像是小朋友扯头花。

    最终瑞王这边,由于支持者多半都是当年跟张阁老一起在内阁练出来的嘴皮子,险胜六皇子党。

    就在大家觉得皇位已定,可以准备登基大典的时候,一直没吭声的盛承鸣站了出来,轻飘飘地扔下一个炸弹:“我不配继承皇位。”

    群臣震惊间,他又添了一句:“六弟也不配。”

    一时间勤政殿内刚偃旗息鼓的众大臣愣了几l瞬,不约而同地提起气势就要继续再吵,却听盛承鸣问:“在场的诸位大臣中,可有先帝时期的朝臣?”

    顿了一顿,他补充:“先戮帝,我的伯父。”

    百官气息几l变,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都没有说话。

    盛承鸣苍白地笑了一下:“诸位都是大虞的股肱之臣,在朝年数已久,就算不曾为先帝效力,想来也知道我父皇这皇位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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