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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暗瘾[娱乐圈]》70-80(第4/36页)
语音再次打过来,她接了。
“安小姐,时间方便的话,我能带你去个地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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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站在小区外等,商淇开车过来接她。
安常坐上副驾,一路扭头望着窗外。
路过CBD街区,豪阔的商业体鳞次栉比,外墙高悬的无数奢品海报间,好几幅来自南潇雪。
安常远远望着其中一幅面霜海报。
巨幅黑白,背景是皎皎皓月,南潇雪微扬下巴,一张绝色的脸庞上尽是霜雪。
美到漠然的地步,好似不受任何凡俗之扰。
安常低声开口:“我跟她的事,你好像没有明确表态过。”
“我并非当事人。”商淇转动方向盘:“你们也不需要我的表态。”
一路开着车,把安常带到了舞剧院。
安常迟疑,商淇道:“放心,我并非带你来见她,也并非劝你们和好。”
这才跟着往里走。
商淇引她走到剧场外,她远远望见走廊里,两个女孩在墙角抱头痛哭,听见商淇脚步,回头看一眼,一起跑了。
商淇告诉她:“今天是新舞剧的第一次合排,一大早就开始了,这些姑娘大概快被潇雪逼疯了。”
说着推开剧场的门:“进来吧,我们坐后排,她不会看到你。”
安常这才跟着商淇迈入,落座,望向舞台。
南潇雪一袭纯黑素色练功服,更显整个人的清瘦,灯光把舞台打亮成一片,她便当真化身为雪地间的一枝墨竹。
其他舞者都在休息,她正在独舞。
安常本想着,昨晚南潇雪在毛悦家楼下等了整夜,不知会否影响状态。
只看几个动作,却心下震撼。
纵她一个不懂舞的人,也知那些动作绝非寻常可舞出,南潇雪素颜无妆,可并非当这是彩排般,每一次舞动,连指尖和趾尖都绷到极致,南潇雪的舞姿绝不柔弱,而充满了大开大合的震撼感和感染力。
安常再不想见到她,一看舞台,便也被她拽着跌入了舞剧的情绪里去。
直到南潇雪一段舞毕,安常久久说不出话。
南潇雪在舞台上拍着掌唤其他舞者:“休息时间结束,再来。”
“雪姐,真的不行了……”
“五分钟,就多休息五分钟,好么?”
“不行。”南潇雪唤她们:“快些来。”
商淇坐在安常身边:“她总是这样,每一次其他人休息,她自己继续练,好像永远不觉得累。你知道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情绪,舞者不做到极致,她根本不会满意。就她这性子,不知逼走了多少人。”
安常问:“那留下来的人呢?”
有一些熟面孔,是在宁乡拍《青瓷》时她见过的。
商淇:“留下来的人是想着,若能熬得住,她会让人把全部的潜能发挥出来。”
“听上去不错对吗,可过程是真的痛。”商淇抱着双臂:“就连我,不过跟她是商务上的合作,也被她这性子逼的,不知动过多少次辞职的念头。”
安常:“那怎么没走?”
商淇坦言:“她给的钱多。”
安常:……
商淇望向舞台:“今天带你来,是想让你看看,如果你喜欢她,其实你很幸运,因为她是一个天才。你不用太过担心会影响她的舞台,也许生活中汲取的一切,都会被她这种近乎变态的能力转化为养分。”
“但如果你喜欢她,其实你也很倒霉,因为她是一个天才。她从小就是这么思考、这么生活的,一心追求极致,不会顾虑更多,也就导致了她没有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考虑过问题。舞团的姑娘不管哭得多惨,她从没出言安慰过一句。”
“昨天你和她的事,我听倪漫说了,我想以她的性子,可能很难意识到你有多难过。”
安常默然。
想起昨夜那包横躺在掌纹间的姑嫂饼,和在寂寥路灯下停了整夜的车。
商淇又道:“我跟她共事这么多年,也算最了解她的人之一了。我带你过来,看看最真实的她,往后的路怎么走,全看你自己,毕竟你没有义务承受她的所有。”
安常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商淇想了想:“可能,因为我也是个普通人吧。”
又一段舞暂告段落,安常低声告诉商淇:“我先走。”
起身却听商淇叫她:“等等。”
一回眸,见南潇雪从舞台向她走来。
商淇有些意外:剧场这么大,零零散散坐了不少工作人员,她们这般靠后,南潇雪是如何瞧见的?
安常望着南潇雪走到她身边,一身黑色练功服早已被汗浸透,乌发凌乱的黏于颈侧,浑身散发着热气,雪色的面颊也泛着红。
喘息未平,问她:“你要走了?”
安常点头。
南潇雪:“我送你。”
商淇叫倪漫把南潇雪的大衣拿过来。
南潇雪随意套了,叫安常:“走吧。”
其余舞者立于台上,望着她们从不肯耽误一分钟排练的首席,跟着个小姑娘出去了。
舞剧院的建筑有一定年份,地板踩上去,有一种倾吐故事般的回响。
两人隔着些距离,静静走着。
安常道:“我打算回宁乡了。”
南潇雪的肩膀一滞。
开口问:“是回宁乡,还是逃回宁乡?”
安常:“回宁乡,有些事我需要自己想清楚。”
南潇雪默然点头。
其实她有许多问题想问。
比如,你回宁乡还会继续修文物么?
比如,你拥有不可忽视的天赋与灵气,你不会浪费挥霍吧?
比如,你还会回邶城么?
比如,我方才听商淇说,颜聆歌给你送了花,你会接受么?
可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已走到门口了。
今日天阴着,又感觉有隐隐阳光藏于云层背后,外边的天色与庄严深沉的舞剧院间,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线,让安常迈出舞剧院的这一动作,充满了难以描述的仪式感。
安常说:“我走了。”
南潇雪望着她背影,忽地唤一声:“安常。”
安常回眸,瞧着南潇雪,南潇雪却不说话。
直到安常微蹙了下眉,正要发问。
忽而一道蛰伏了许久的阳光,破开云层洒落在她身上,她站在那样一束阳光里听南潇雪说:“你要快乐。”
正如她把一片雪送给南潇雪时,对南潇雪说:“你要快乐。”
南潇雪拢着大衣站在舞剧院里,身后的幽深暗影勾勒出她瘦薄身形的寂寥。
她望着阳光下的安常,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作为一名艺术家,她生平最痛恨有人浪费来之不易的天赋,所以总是把舞团的每一人逼到极限,所以看着安常明明一身天赋却不做到极致时不留余地。
可此时她心下一片柔和。
回不回宁乡。来不来邶城。修不修文物。同不同她在一起。
安常怎么选择,她便怎么接受。
她从不是一个讨人喜爱的人。
只是她冷硬的躯壳忽而被赋予了一颗柔软的心脏,一心祈盼着她的小姑娘,快乐就好。
作者有话说:
大家昨天每一条评论我都认真看了,站在各自的立场对两个人物有非常深入的分析,也让我体会到了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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