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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暗瘾[娱乐圈]》70-80(第11/36页)
安常站在原处愣愣望着她,走廊并不算明亮的灯光摇曳出宁乡般的昏黄,南潇雪的五官被照得很模糊,反衬得那颗浅红小泪痣格外清晰,好似她们初识的雨夜。
安常双唇轻嚅:“我梦见过你。”
这话她不能对真正的南潇雪说。
甚至不能对自己说。
唯独在一切理性失效、感性主导的旖旎幻觉中,对并不真正存在的南潇雪才能说出口,并且音量那么轻,好似怕南潇雪听清,更怕自己听清。
说出口后她心慌了一下。
垂下眸:在所有以“逃离和回避”为主导的感知中,这才是她心底的真实牵念么?
再抬眼的时候,楼梯口的南潇雪已然消失了。
灯光还那么暗,整座大宅弥散着一种古老的焚香。
方才一幕,像是时光之中偷出的一场梦。
安常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或许她想念南潇雪,但这是深夜过分感性的她所私藏的秘密。
等明早朝阳升起,这些情绪也该如今夜过分虚幻的灯光一样,不为人所窥得了。
******
第二天一早,天光渐亮。
安常起床洗漱罢,走进工作室看一眼那件素三彩。
端端正正搁放于工作台上,清雅得毫不寡淡,诗情之间,如玉流光。
但文物只是文物,放眼整层楼,也不再见那着松霜绿旗袍的端丽身影。
安常松一口气:果然是幻觉。
她心细,昨日找秘书问明了罗诚的三餐时间,知道老人早餐用的极早,便也配合着老人习惯下楼,省得麻烦人给她另开一桌。
罗诚已坐于餐桌边:“安小姐,好早。”
“罗老先生早。”
“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
撇去浴室外带着氤氲水汽的幻觉不谈的话。
“我这宅子,大了些,空了些,我一个老头子住起来觉得寂寞,对安小姐来说倒应该正好,免了许多打扰。”
“您家的确清静。”
安常夹一筷小菜,悄然往四周打量。
古朴的装修,色调往下压着发沉,一切格局符合眼前这位老先生的喜好,无论怎么看也的确是他一人独居。
哪会有什么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出现。
安常彻底放下心,昨日旅程奔波,今早的粥都能多吃下小半碗。
埋头喝粥时,耳边响起一阵轻灵的脚步。
安常肩膀一滞。
抬起头,先就被未咽下的粥呛得咳了声,第一反应是去瞧罗诚——
罗老先生能瞧见这穿旗袍的女子么?是否为她一人的幻觉?
却见罗诚眉眼含笑,嘴里不饶人:“你从哪里来的?”
“这个时间,自然是刚起。”
南潇雪迤迤然踱到桌边坐下,眼尾轻挑,朝安常瞥过来:“今早的粥是否熬得稠了些?糊人嗓子。”
罗诚还浸在惊讶里:“你昨晚在这睡的?”
“嗯。”南潇雪淡淡应一声:“想着今早本就要给您新请的修复师送礼来,昨晚抠完《逐》的音效细节已是半夜,便直接过来了。”
“我这外孙女,忙着呢,半年也见不到她一面。”罗诚笑着告诉安常:“倒还算守礼,我每回请来的文物修复师,她不会怠慢。”
安常心里清楚,这不是南潇雪守礼,是商淇周到。
罗诚还在问南潇雪:“你以往不管再折腾,也要回自己家,昨晚居然肯在这睡?”
南潇雪不答,给自己盛了碗粥,说是粥,其实尽挑了些米汤,执瓷勺的纤细腕子在清晨阳光里看来,竟如玉质一般。
她自然不肯说,上次来望见老人独自在花园浇水的身影,到底心软了些。
更不肯说,她对这世界心软的根源,源自桌对面筷尖拨着小菜、在小碟里来来回回也不知往嘴里送的小姑娘。
只对罗诚道:“我二楼卧室里的床单都干净着,打扫阿姨每周在换?”
罗诚哼一声:“她们只照顾我一个老头子,闲着无事,换来打发时间,行不行?”
“二楼浴室的淋浴坏了,没人发现?”
“是么?那我找人去修。”
安常埋头拨弄着碟里的小菜,心想,难怪南潇雪昨夜上了三楼,想来是欲借三楼的浴室。
罗诚又问:“那你在哪洗的澡?”
“一楼侧卧不也有间浴室么,我用的那里。”
罗诚转向安常:“安小姐,这是我的外孙女阿雪,你们在《载道》见过的。”
安常心想,到底是她太大意,没想过这位看似独居的老人在国内尚有亲人。
听上去这祖孙俩并不算亲密,生活交集无多。
这会儿罗诚介绍了,安常不得不放下筷子,望向南潇雪。
被换作“阿雪”的女人端坐于桌边,旗袍已不复昨夜的松霜绿,而换作一袭翡翠色。
安常简直不知她哪来这许多碧色的旗袍,有的深些,有的浅些,其间区别不过似叶片浸了几时的雨、仅是色调的些微变化,却被她穿得各有风情。
舞者无论何时何处,背脊总是挺得笔直,只是到底刚起,一头墨色长发缎子似的铺陈下来,还带着沉眠的一丝丝倦懒,好似梦境里三两瓣桃花落在其间,梦醒了花瓣消弭,那股幽香却留贮。
安常发现,南潇雪的确是不怎么笑的。
即便是对着外祖,也不笑,最大幅度的表情不过挑眉。晨光里素颜无妆的一张脸,宛若玉砌,唯独在听得外祖介绍、转向安常时——
那样的神情倒也说不上在笑,嘴角微妙的牵了牵,带着左颊浅红的小泪痣跃动,那张过分清傲的脸却瞬时生动起来。
她望着安常开口,调子也有种晨起独有的倦慵,尾音拖着:“安小姐,早。”
安常心跳怦然。
慌乱间竟低下头:“南老师,早。”
罗诚年岁到底大了,南潇雪为了舞台全国乃至满世界的飞,他也一时忽略了南潇雪拍《青瓷》的宁乡,便是他请这位安小姐的宁乡,而且这两人看上去着实生疏,似只有节目里的数面之缘,并不真的相识。
他只告诫南潇雪:“你脸太臭,安小姐胆小,你吓着人家了。”
安常埋着头,听南潇雪浅呵一声。
尔后清越声线响起:“外公。”
“安小姐的胆子,或许比瞧上去大得多。”
“你怎么知道?”
南潇雪顿了顿,方道:“猜的。”
语调轻飘飘的,尾音上扬。
罗诚问:“你给安小姐的礼物呢?”
“噢。”南潇雪这才想起似的:“我只当您这回请的,还如以前一样都是悬车耄耋的老人家,所以礼物还是照先前的例子。”
她回眸,罗诚秘书便呈上一个锦盒来:“这是送安小姐的。”
锦盒打开,安常望进去。
竟是一只臂须虬结的老人参。
安常:……
南潇雪的语调也说不上什么意味:“这是真正的长白山老山参,对人的精血是大补,我没料想安小姐这般年轻,吃了这参,只留心一点——”
“当心晚上做梦。”
安常:……
南潇雪又牵了下唇角,低头喝了口米汤,放下瓷勺。
罗诚瞥她一眼:“你这就算吃完了?”
“粥升糖太快,不能多吃。”
“你对着手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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