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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如若错过了,可要抱憾终身,那可是丞相夫人的位置,二姐姐若是坐上了,三姐姐可怎么办啊。”

    姜婳轻声在心中说了一句。

    她坐不上。

    谢欲晚不会——

    思绪陡然有些凝滞,有什么东西,在姜婳脑中一散而过。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说的,究竟是前世的谢欲晚,还是这一世重生的谢欲晚。

    如若当初,是姜玉莹推开了那扇门。

    谢欲晚会娶姜玉莹吗?

    姜婳得承认,有那么一刻,她不是很敢,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幸好,这一世,她从不为难自己了。

    不想去想,那便不去想了。

    酒宴她不会去,酒她不会敬,门她不会推。

    他,她再也不要了。

    待到过几日,聘书到了府中,她同他,就再无瓜葛之可能。

    一个克己复礼的公子,同她一个已有婚约的小姐,还能有什么可能。即便谢欲晚知晓了她重生了,拥有前世同他夫妻十年的记忆,又如何。他那般的人,如何做得出夺□□这般的事情。想到此,姜婳松了一大口气。

    快了,今年,姨娘就能看见江南的雪了。

    *

    三日后。

    姜婳还在床上睡觉,就突然被砸开了门,她一怔,收紧了被子,向门口望去。

    是姜玉莹。

    一身水仙红,娇艳的妆容,轻笑着恶劣望着她。她的身后,是淡淡看着她的姜萋萋。姜婳一怔,轻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姜玉莹看了看四周,嫌恶地捂住鼻子,轻声道:“晚上有宴会,姐姐知晓妹妹最近不太开心,这不是,想着带妹妹去晚宴上见见世面。”

    姜婳眸一凝,轻声说道:“我不,不去”

    看见她那副软弱模样,姜玉莹就开心,甚至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不行,妹妹,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去不去。”

    姜婳迟钝许久,不敢说话。

    见此,姜萋萋也在身后补了一句:“三姐姐就去吧。”

    姜婳被握住的手颤抖着,姜玉莹的指甲狠狠掐在她掌心中,很快便溢出了血,但她望着姜玉莹,还是轻声道:“二姐姐,我不去,没有姨娘死了,女儿还去宴会的道理。”

    “一个姨娘罢了,你还要为她守丧?”姜玉莹放开她的手,不再装模作样,嫌恶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待到擦干净,她直接将帕子扔在地上,柔着声音道:“不去?不行,三妹妹。不去也得去。”

    说着,身后嬷嬷婢女已经一起上来,将她从床上移了下来。

    姜婳一怔,望向姜玉莹身后的姜萋萋。

    是她忘记了。

    她知晓自己了解姜玉莹,但是姜萋萋,同样也很了解姜玉莹。今日她若不是,敬酒的人还是不会是姜玉莹,而会变成姜萋萋或者姜袅袅。

    姜萋萋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一定会在姜玉莹耳边,不断地吹风,让她被迫去晚宴。难怪那日姜萋萋并未再多说什么。

    是她将姜萋萋算漏了。

    于是,姜婳垂下眸,如前世在姜玉莹面前的模样一般,随意让嬷嬷婢女摆弄着,等到衣衫时,她轻声道了一句:“要素白没有一丝花纹的衣衫,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同你们过去的。”

    姜玉莹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直接允了。

    姜萋萋眸中含笑地看着她们两人,心中想起自己的妹妹袅袅,袅袅自小见了不该看的东西,成了个说话不利索的小结巴,可那一日,姜玉莹竟然用袅袅是个小结巴这个事情,不断地嘲讽袅袅。

    还‘不小心’将袅袅的耳朵伤了,大夫说,袅袅那一只耳朵,再也听不见声音了。后来姜玉莹对她说,这是她那门婚事的代价,她予了她那么婚事,那便拿她妹妹一只耳朵。

    姜萋萋眸中的笑骤然变冷,既然这样,那也别怪她。

    *

    那杯酒又到了她手中。

    只是这一次,因为‘姨娘’才亡,姜禹并没有开口说那些话,只是任由姜玉莹说着让她去向夫子敬酒。

    其他兄弟姊妹,特别是姜萋萋,一直用饶有趣味的眼神望着她。

    她垂着眸,接过了那杯酒。

    环顾一圈,望向了角落中那个只能看见雪白衣衫的矜贵青年,她前世的夫君——谢欲晚。

    她心怔了一瞬,他身上的雪白衣裳,正是前一世那一件。

    为何她会记得如此清楚,因为后来,在那房中

    她一怔,向着他在的地方走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同上一世一般,脸上挂起笑,她只是沉默地,平静地,恍若走向自己既定的命运。

    在她抬起眼眸时,矜贵的青年亦望向她。

    他淡淡看着,这个前世同他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妻子,他在等待,一切回到正轨之上。这些日他已经予了她玩乐,她应该懂的。

    从那日姜玉郎带着她来见他,他同她对上眸的第一眼,他便知晓,被那方冰冷的湖水带走的,他的妻子,也来了。

    只是,她似乎并不想,他认出她。

    看着她故作娴静陌生的模样,谢欲晚指尖一凝,世间万物有其该有的轨迹,他只当,她眸中的陌生,是因此而生。

    待到她走后,他望向姜玉郎,这个前世同姜禹一起堕入泥潭的,他的友人,说了那一句:“在下欲求娶。”

    他想,反正最后她也会嫁给他,他说多少次,应当都是无所谓的。可谁知姜玉郎惊讶呼道:“你想纳小婳为妾?”

    彼时他沉默地看向友人,姜婳同姜玉莹同为奉常之女,即便有嫡庶之分,但实际上在婚嫁之事上,并不重要。姜玉郎为什么觉得,她只能为妾?

    他淡淡望着姜玉郎:“谁同你说,是妾?”彼时,他不知自己心中升起的情绪为何。

    他不想再理会姜玉郎,转身便走了。不知为何,眼眸中浮现了那日纷飞的大雪,他总是想,那时,她一定很冷。

    这些日,他一直按照前世的一言一行,甚至一字不曾差。今日同她相见了,也不过增了无伤大雅的一句,又无伤大雅地少了之后同姜玉郎的多句。

    他也忘记了,是谁同他说,若是遇见这般奇诡之事,一定要记住,世间万物有其固有的规律,不可改变,不可打破。

    他向来过目不忘,甚至能记住前一世他同旁人说的每一句话,但这段话的记忆,他没有。

    他想,可能是儿时,长老们对他说的吧。他们对他说的话,太多了些,即便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如他,亦是记不住。

    再次见到她,原本该是在学堂

    但不知为何,脚自己走到了姜婳和她姨娘住的小院的门前。打破轨迹的那一刻,他在心中淡淡想,她看不见他,轨迹便不算改变,无伤大雅。

    他在远处,看着她惶然看着面前的姨娘,不知为何,他眸也弯了一分。不过只是一瞬,在他还未意识到之际,他便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他望着她的背影,在天地之间,小小的一只,看着是如此渺小。

    就像是上一世,她死了之后,这世间的雪,还是照样的下,洋洋洒洒,下了整整七日,就好像,有什么人在哭一样。

    嗯,是有个人哭了整整七日,他到这一世也未想清,橘糖为何能有这么多的泪。当年在书院被姜玉莹教唆的公子险些轻薄,也不过哭了半个时辰。原来,她离开的悲伤,是当初的那么多倍吗

    悲伤是什么。

    谢欲晚没有想清这个问题,他望着她同她的姨娘相拥,月色洒在她的脸上,他怔了一瞬。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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