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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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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世界的你自己。你之所以能混进迷藏,也是因为本来就有一个你在迷藏之中,你只需要在他不在的时候顶替上去,小心不要被其他人察觉到不同。”

    “每次你在帮忙后,就匆匆离开,到底是去了哪儿?也是为了减少出现,免得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吗?”

    张添一想了想:“这个问题一开始我就跟你坦白过了。因为先知的干扰,很多时候我被忽视了。”

    我摇头,较真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哑然失笑,“墙里。”

    什么?

    小刘也回道,说怪事年年有,但大多都是小打小闹,甚至干脆就是“走近科学”。一般人还真没我这么倒霉催的。

    眼看这锅要甩我身上,我赶紧扭转话题,一时间也没想起什么话头,就问那坑我的“罪魁祸首”徐佑怎么样了。

    “治着呢,家里说好歹再躺半年,才不至于伤筋动骨。”

    小刘这才想起来,纳闷问我为什么管领队叫徐佑,管柳哥叫方獒。

    我看着屏幕也是一奇,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这一个两个的在我面前用的都是诨号假名。

    但那时候命都快没了,大家恐怕也没任何人有心情纠正我,反而都顺着我就这么喊下来了,顿时啼笑皆非。

    不过,此时我心里就又起了好奇心。心说那我哥的匪号又是什么,到底跟这群人什么关系。

    而且,徐佑那混账不是号称天下第二吗,真的假的啊。他说有个张家人能把他打得跟死狗一样,会是我哥吗?

    正琢磨怎么套话,方獒倒是先说了个让我意外的轶事。

    他道:“顾问,你知道我们本家为什么都姓张吗?”

    我来了精神:“这还有说法?”

    “我们都是孤儿流浪儿,要说姓名当然是五花八门。只是据说某年家里曾出了怪事,常有人走丢,后来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法子,说常换姓名才不容易沾邪祟。”

    聊天界面里嗖得跳出来一张图,居然是本通用字典。

    “喏,赵钱孙李,每十年二十年一轮就按百家姓轮着来。现在就是刚好轮到‘张'了。”

    “不过,这应该只是个迷信传统吧。后来大家也没怎么遵守了,也没见出什么岔子。”

    我好奇在心里默数了一下,“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张姓虽然是大姓,但也排在二十多位。真要按方獒的说法,这换姓的传统短则百年、长则堪比彭祖,怎么听着就不太靠谱。

    果然,方獒就补充说,这也是他听年纪大的伙计说来的。但张家到处是神经病,十个字里最好是十一个字都别信。

    我脑子里顿时闪过无数个坑爹货色的嘴脸,深以为然。

    还有那个司机,说什么垫药费割肾,唬得我一愣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家医院哪儿用得着他出钱,这不是纯粹闲着没事逗我吗。

    “不过,顾问不就只说实话吗?”

    小刘忽然道,不免有些新奇:“好像自打碰见顾问,没听过一句假话。”

    我顿时有点窘,心说那我也是坑过人的,佯装吃陷坑土壤的时候我不就使过诈了吗?只是我确实从来没在语言形式上说过任何假话,顶多回避了让别人自行误解。

    但这并无玄虚,只是强迫症而已。说不实的话会让我非常不舒服。

    一定还要往前追溯,那这毛病大概是耳濡目染跟我哥张添一学的。

    三十秒,大概是三十秒心脏剧烈的跳动。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把昏昏欲睡疲惫不堪的猫递给他。

    他看看我,把猫轻轻托在他的肩膀上。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要真相。”我冷静说,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本性。“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被认错,脱困后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些怪谈和经历都是假的吗,这些是什么,墙中人、不,你那时候为什么能给我最终的提示,我的伙伴们都在哪里。”

    “还有,陷坑的经历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还少了一个人。”

    “八年前闫默带队经历的投票,在那种环境下,那三段录像到底是谁给他们录制的?这个人确实存在,是你吗?那时候的你……是不是就像在车队里那样,一直看着,一直……“在墙里”?”

    无数的问题涌现出来,伴随而来的是我对眼前这个身形、刚才那个歌声逐渐恢复的久远熟悉感。我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哽,最后变成了一个我必须要知道的问题。

    “我认识你,是不是?你从家里离开八年了。哥。”

    第 28 章   不存在的猫

    事情或许该从头说起。

    我叫徐然兴,我爹老徐是个电工,叫徐峰。而我母亲,为人十分谦和温柔的人民教师张女士,叫张璨。

    家里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徐屏,还有个成天不着家的哥。

    在十一年前,我年幼的妹妹屏屏因病猝然离世,长久的病痛折磨让屏屏走得时候非常轻,像朵早就枯萎凋零的干花。

    对于她的离开,极度的悲伤背后,我和家人甚至有些卑劣地松了口气,知道她终于不用再受病痛的煎熬折腾。

    她那时候的状态,之所以还在病榻上坚持,已经完全是我们这些家人出于痛苦的私心,强留她在世界上。

    因此那天她在病房之中,勉强苏醒后,轻轻向我哥求助,让我哥帮帮她,劝说家人放弃。

    这天之后,我们送走了安然永眠的屏屏,整个家庭陷入了无法摆脱的泥淖之中。

    三年后,在这种依然压抑的氛围里,年长我两岁的兄长沉默地离开了家里,似乎把自己当做了刽子手。

    此后八年之间除去偶尔年节的短信问候和寄款,他再没有和家中有任何联系。对于我,他也只是每年寄一份生日礼物过来,问我家中是否安好。

    但他大概也没有料到,随着时间流逝,父母的悲痛愈演愈烈,最后已经完全没法面对我和孪生胞妹几乎一样的脸庞。

    有时夜间我为恍惚虚弱的父母煮面劝说他们多少吃一点,母亲会看着我的脸忽然落泪,甚至昏厥。我的父亲也常常失神在屏屏房间一直发呆,直到天黑。

    中途唯一的意外是,出门前我硬着头皮去跟主治医师商量出院事宜,原以为我这种重伤员治到一半原地开溜,肯定是要挨一通骂,哪知人家见怪不怪,把办公桌上的杂物一收:“行,你现在走?”

    我说“啊?”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她看看我:“还有事?”

    我下意识就连连摇头,忽然有点尴尬,暗道怎么不挽留我呢,也没有医嘱要交代吗?好像一点都不重视我耶。在你面前的不是张家心爱的小祖宗了吗?

    整个人站在原地,磨磨蹭蹭居然有点不想走。

    结果我不走、她走。

    “到点了。”主治冲我礼貌笑笑,指了下挂钟,“我下夜班。”

    我大窘,赶紧退到一边,就见她脱了白大褂,将旁边衣架的常服大衣披上,施施然拉开门。随后步子一闪,三两步就消失在走廊拐角,浑身上下散发着下班后不理凡尘俗世的清冷鬼魅。

    曾几何时,每天傍晚七点半准时关店门的我,身上也是有那种清冷的。

    我由衷唏嘘忧郁了片刻,但边上实在是没人捧哏,偶尔路过的护士也正忙着,没空问我“大王何故哀叹”,只好自己揣着猫,悻悻去门口找两个便宜亲哥集合。

    出了院门,天上还挂着几颗大星,远远就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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