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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山川月》240-250(第14/22页)
倒是想当顽石。”慕长卿后仰倒在榻上,拿起那半块玉符喃喃道,“可皇姐帮了我,我总该……”
“礼尚往来。”
殿上香烟袅娜。
天子还在斟酌,温明裳俯身拾起了抛掷于地的折子,近前放到了御桌上。
内阁忙于处置乱局后的烂摊子,安阳侯这些联名上书的折子上没有崔德良的名字。
小童奉上香茶,廊下有朗朗书声。
“折子递上去,余下听凭阁老。”苏恪吹动茶沫,叹道,“让小辈去做一回。”
崔德良在檐下观雪听书,听此一言唐突道:“你胸有真才,教导小辈亦有其方,来日,何愁一门不兴。”
安阳侯垂目而笑,话间有洒脱:“于阁老前,几人敢妄称一句大才?苏家无意在虚名上争个高低,也不能争个高低。”
“来日之事,今不可语。”阁老无谓地笑,“我也老了,今次,便是看看小辈们能走到何方。若可以……也安心啦。”
宫中回返的马车停在大理寺外已近黄昏。
赵婧疏在屋中踱步,听闻人回来,赶忙上前道:“那藏箭的刀是商队行走时带回的珍物,顺此查探,确定此物来自北燕。那走商就在京畿附近,我已让人去拿人,回来一问便知。另外提审了使团的人,如你所料,所忠不一。既如此,我们——”
她说到此,突然反应过来温明裳一直没开口答话。
“……出了何事吗?陛下他……”
“北境生变,朝中动荡。”温明裳抿唇,从袖中取出了一物摊开到她眼前,“陛下叫我去,给了这个。”
赵婧疏低头一看,蓦地瞪大了眼睛。
是左相印。
“暂代的,查还是要查。”温明裳叹气,歉然道,“就是今夜我得回府一趟,处置些带回来的差事。案子顺着继续罢,明日我再去见一见那位质子。”
赵婧疏沉默须臾,点头道:“知道了。”
窗前最后一片叶随雪落,眨眼被掩埋。凛冬悄然至,何处皆是满目寂寥景。
慕长临看完了僚属的消息,转头和崔时婉说:“季善行和小泽谈妥了。”
那盘棋到了终局。
沈宁舟看着面前的棋局不免瞠目,缓缓摇头道:“殿下聪慧。”
“不过稍善棋道,不足赞之。”慕奚转着手中最后一子,“不过是看得多了,便知道落子应在何处,方可成局。”
“此局既由本宫而开,和棋与否,自然本宫说了算。”
“谢殿下指教。”沈宁舟略一拱手,“棋已下完,末将便不在此叨扰了。”
她踏出殿门后抬手一挥,等候多时的内侍上前奉上了手炉茶点。殿外的羽林换过一批,眼线不减反增。
棋子被一个个撤下棋盘。
慕奚敛眸注视着指尖棋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下完了吗?还没有。她只不过是下完了和都兰的那盘棋罢了,还有一局,等今日弈子被悉数告知后……
她要和天子下。
信鸽被放飞,眨眼直入云端。
诏狱的大门被打开,洛清河活动着僵冷的手脚,站在门前接过了吏胥递过来的氅衣披上。她抬眸注视着这场夜雪,但雪却没落在她身上分毫。
一把伞撑在了她头顶,撑伞的人比洛清河矮点,抬高手臂的姿态显得有些不自然。
狱卒望见那张脸,想起那日狱中依稀听闻的只言片语,露出些看不透的纠结于唏嘘。
“不走吗?”温明裳呵着气,小声抱怨道,“怪冷的。”
洛清河看了她片刻,抬手接过她手上的伞,道:“走啊……”
脚步踏开了新积的雪道。
洛清河问:“什么时候?”
“再过几日。”宽袖遮住了手,表面看不出半点端倪。温明裳侧头看见她手上这几日被冻出的裂痕,忍不住皱起了眉,连声音都低了,“等东南回信。”
马车横在巷口,挡住了街上探询的目光。
洛清河脚步一顿,敏锐地觉察到了那点情绪变化。她将掌中的红绸伞倾斜,就堵在路口,借着遮挡,指腹捏着温明裳手腕,倾身过去轻轻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这一碰就轻松地把揉皱的心绪给抚平了。
作者有话说:
资质平庸温明裳,稍善棋道慕晗之,横批组团骗鬼(。
茨州差不多也在地图正中,齐王封地变化也是长公主那个时候把点心碟从东南移到面前的意思。
还有就,评论虎狼之词注意审核(喂)我不删评论但是审核时不时就删,我也不知道机制是啥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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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质子 【ZX整理】
翌日晌午, 太医署门前有客到访。
太医们联手药谷的大夫,折腾了这么些日子才好容易给质子捡回了一条命,故而昨日赵婧疏为公事前来也未来得及过问太多便被太医以需静养的名头暂时请了出去。拔毒不易, 若是因劳神再有差池,谁也没法保证还能不能从鬼门关前把他捞回来第二次。
温明裳在进来前听过太医令的一番叮嘱, 再三保证这场问话并不会持续太久后才被允准放行。左相印被天子交于她手的消息还未公之于众, 她明面上仍旧留着的是天枢首臣的名,依制品阶上要矮赵婧疏一头, 担的是副手的职。
故而太医令只当她是来做昨日问话卷宗的补遗,并未再想太多。
屋中点着不具名的香, 细嗅下能品出清苦的药香。质子面色惨白倚躺在床上, 见她进来颤巍巍地抬起手放到胸口,算是行了个扭曲的礼节。但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 他做完后胸口也是起伏剧烈, 一副快要背过气去的样子。
看顾医官见状忙上前去行针, 待看他缓过一口气才起身退开。
“殿下病重,实不必多礼。”温明裳微微甩袖, 在他床前坐下, “昨日赵大人已来问过殿下凶器来处, 想来不多时定能予殿下一个交代。今日下官来, 只是问些未曾考虑到的细处。”
质子急急咳了两声, 声音虚弱地应承:“请问吧……”
“古丝路开辟日久, 即便自先帝在时才算,至今也少说有三十年。”温明裳垂着眸并未看他,好似被手中大理寺书写的那份卷宗吸引了全数的注意, “下官有幸与贵国使臣有过几面之缘, 他在丝路行走日久, 商帮如今更是有意插手东南水运,火廉银的缴纳名目现在还能翻出来。”
她翻过新页,漫不经心地问,“那凶器制法巧妙,但并非闻所未闻。为何……他在此前一直未有觉察不妥呢?”
“大人有所不知。”质子看不见她的眼神,心里没个底,说话也慢了下来,“他忙于定盟,这东西并未经他之手。是……是我擅作主张,瞧着稀奇,便央着商队事后追去买了来,没成想、没成想……”
尾音竟是有些哽咽。
温明裳这才抬眸,取了桌上的帕子塞到他手里,道:“万事有命,殿下切莫过于悲恸。那刀的确做得精致,即便是在京中也不多见,能忍痛割爱相赠,也是难得了。就是可惜这好意成了祸端,难免令人唏嘘。”
质子见她言辞温和,心下稍稍放松,试探道:“大人可找到了那卖刀的商人?我、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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