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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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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入城时我告诉大人的,你族弟深陷国子监风波的消息吗?我曾说你族可以脱罪。”

    她眯起眼,笑谈间眼尾的那颗红痣像极了索命的艳鬼阎罗,“名册都在东宫和晋王手中握着呢。”

    “我诓你的。”

    魏伯岭的眼睛登时放大,他挣扎想要冲向近在眼前的女官,可惜身后真正的“恶鬼”没有给他机会,刀光在火把前一闪而过,像是上弦月的月光般冷冽。

    尸首应声落地,血泼洒到了官袍的袍角。远方咚地一声巨响,不知是投下的石块还是火油,这一下卡住了骑兵的鼓声,影子手腕一转,细长的刀口在眨眼间横在了温明裳眼前。

    砰!

    棱刺卡在了刀脊两侧。

    四脚蛇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慌忙后撤,急促的哨音回响在这一方天地,影子任由他吹哨没有动作,那把长刀上还沾着魏伯岭的血。

    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猛然转头却对上了机关弩黑洞洞的弩扣。

    弩箭在下一瞬毫不留情地穿透了他的脑袋。

    “细作封境,那细作暗害朝廷命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对吧?”温明裳指尖贴着脸颊低声念了句。影子露在外头的那双眼睛似乎因为这句话显得很无奈,但当他重新转过头,却见原本满目阴鸷的女官抬臂,朝着他们深深行了个拜礼。

    他微微愣神。

    “这一礼不是我,是代边地百姓,谢过诸位大义。”温明裳道,“我既知诸位身份,那么那些太始延续的前尘,外子皆说予我听过。一诺千里赴,难言谢。”

    “谢不必,不过职责所系,故交所托。”影子挥手,其余人飞快将多余的尸体血迹处理干净,只留下了身边的这两具。他侧过身,不受对方的礼节,直言说,“若是真要一个谢,大人不让边军的血变成徒劳,就是谢。”

    温明裳眼里倒映着炬火,她看向京城的方向,道:“我说最迟明日,辎重必到,这不是安抚。”

    “是事实。”

    *****

    重檐宫瓦下满是死寂,从宫人到戍卫的羽林跪了大片,太极殿大门紧闭,可绕是如此也挡不住其中天子盛怒的斥骂。

    “驿马夜出长安便是为了追回旨意!你们是听不明白还是其中哪一环出了岔子?!这道谕旨是谁下的!讲不明白吗!”咸诚帝扔下折子,跌坐在龙位上时胸口起伏剧烈,“回来复命的驿马呢?你们告诉朕死了?!理由呢?查证呢?羽林和禁军是怎么处置的?你们怎么自己不给朕把自己砍了!”

    沈宁舟跪在殿下,身侧就是如今主司禁军防卫的总督。那一道莫名的旨意不仅封锁的是燕州全境,还为了镇压全境异动调去了茨州的守备兵马。纵然受命而去的是个州府的文官,但一旦调兵,个中意思便全然不同了!

    驿马出京的文书一应俱全,出了京畿,谁又知道真正的天子信使生了个什么模样?认的便是印有天子印玺的手令,那可做不得假。

    如今这件事炸出来,北境还在打仗,若是有个什么差池城破了……沈宁舟不敢去想。

    京中供职的皆是人精,这点消息没有藏的意思,不消半日,满城皆知,这如何不让咸诚帝惊怒?

    即便是原本的旨意,也不过是按住燕州的增援给洛清河施压,他从未想过就此断送三城!

    更何况,更何况……

    他想起送往崔府的陈情书。心腹还未回来,那一处杳无音讯。

    “陛下。”沈宁舟弯身叩首,沉声道,“臣请即刻彻查!”

    咸诚帝没有回答,他垂首坐在龙位之上,盛怒止息后静默得如同石雕。

    禁军总督余光撇了眼身侧的沈宁舟,正思忖着自己要不也跟着磕个头请罪,殿外就传来了内侍急匆匆的脚步。

    “陛下!”宦官扑通滑跪在玉阶下,颤声道,“太子……太子殿下他——!”

    咸诚帝心口猛跳,拍案而起道:“他奉命巡查河道,此刻又是怎么了?”

    宦官被这一吼惊得更加抖若筛糠,“殿下归京,此刻、此刻就在宫门之外——”

    宫门下钥后无诏、无紧急军情不可入宫,太子即便此刻回来,依照宫规也是要明日才可回宫问安述职的。这些规矩礼数慕长临从来就做得好,那么今夜他明知故犯的理由可谓昭然若揭。

    好!好一个亲姐弟!咸诚帝才被压下的怒气随着这一句通禀冲上心头,他甩手又砸了手边的新茶,正要发作又听见外头有人通禀入内。

    戍守宫门的羽林郎与去往崔宅的心腹一同入内,二人齐齐跪下,垂首道:“陛下,阁老……宫外请见。”

    咸诚帝眼前一黑,盛怒过后浮起的却是心力交瘁的疲惫,“还有谁?你们一并说了吧。”

    “……内阁的大人们。”羽林郎小心翼翼地投去目光,硬着头皮讲,“齐王殿下也在,但她似乎不是与诸位大人同往,而是要末将转呈一物,说……说是陛下一看便知。”

    随时的太监连忙下阶去取,待到呈上御案时咸诚帝才发现,那不止是一封短笺,还附了一块鱼龙符。

    那是慕长卿开府时天子所赐的亲印。

    咸诚帝眼前一亮,拿起那块玉符道:“传齐王。”

    月华如水。朝中惊涛骇浪,长安城的这一轮明月却犹胜往昔。

    “驿马死在归京途中,旨意里又提及细作,顶罪之人明晃晃地摆在天下人面前,查也是无用。”

    潘彦卓踩着石阶,背后树影斑驳,遮挡住了大昭寺的匾额。神佛在后,他视若无睹,“认了这道旨意,天下人不容他;不认这旨意,推谁来认那驿马身上齐全的文书和君王玺呢?这就是个死局呀。温大人在离京前为保万无一失,调动的那些个忠臣良将,此刻都在宫门前了。”

    小六道:“太子夜叩宫门,深究视同谋反。天子事后必不容他。”

    “可不止是他,齐王不也在呢?还有啊,你猜长公主坐不坐得住?”潘彦卓拾级而下,月光被挡得严严实实,照不到他前方,“天子会容阁老,但这些人,容得下吗?更何况,玄卫真要细查,未必查不到温明裳身上。除非……”

    小六诧异地停步,“公子?”

    潘彦卓没有再答话了。

    *****

    宫门前的玉阶似乎永远冰冷,慕长临身姿笔挺跪在门前,他在寒意透骨时想起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皇姐当年,比这更冷吧?

    慕长卿入内已有小半时辰,没有羽林再出来传召,咸诚帝似乎连阁老都不愿见。他站在九重阙,冷眼旁观着自己的储君与朝臣跪地请愿,却似乎没有分毫动摇。

    慕长临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笑这个君父的无情,也悲他的无道。

    有马蹄声忽而渐近,他没有动,但不多时,一个人影站在了他面前。

    太子抬起头,看见来人忽而一愣,“二哥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慕长珺鬓边微湿,不知今夜是从何处来的。他面上仍旧冷峻,反问道:“太子可夜叩宫门,便不许亲王也破次例吗?”

    话音甫落,他错身迈过,就在慕长临右手边不到三尺的位子,缓缓掀袍跪了下来。

    近在咫尺,朝臣们才注意到晋王身上换上的是蟒袍。

    他是穿着朝服来的。

    紧随而至的还有归附与王府的另一派官员。

    “我不欠你。”慕长珺道,“我只是欠了皇姐一个回答。”

    今夜无风无雨,但红墙琉璃瓦下人头攒动,那些官袍上的羽兽在阒然无声里张开了网,像是浓云般包裹住了浩浩天阙。他们或许有私,但万事万念在今夜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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