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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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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既要臣与齐王殿下同办此案,那么我二人在此事上的论断便是……不可断言安阳侯并未身涉其中。北疆无意插足朝政为定局,反之未必,若今日季濯缨上殿仍不能解释完全,暗结朋党之名便难以涤清。”

    “臣以为,既于此陷入僵局,那不妨听听齐王殿下查证贡院,又发现了什么。”

    沈宁舟是东湖营的统领,一言一行几乎就是咸诚帝的意思,连她都如此说,恐怕天子有意重罚之心已显端倪了。

    崔德良自入殿起一言未发,他在此刻终于转眸看向了端坐在前的长公主。

    对方面上无悲无喜,反倒是坐在她膝上的九思,一张小脸从进来就皱着,像是忍着什么天大的委屈还要往下听似的。

    不过这孩子也没闹腾,倒是叫人惊叹于素日里的教养。

    咸诚帝眼下无暇在意孩童,他开口让慕长卿上前,问:“朕听闻你昨夜让人持金令出京,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慕长卿未作隐瞒,直言道,“儿臣昨夜鞫谳,其中事关舞弊与行贿的已悉数移交御史台查办,这些不在此次廷议主事之内,便容儿臣先按下不表。其中有一西州士子,拷打招供后供出夹带题中为族中所予,证物便在城南夫子庙,还有同流合污之辈一并藏匿于此。”

    “儿臣即刻遣人顺此详查,果然摸出了蛛丝马迹。”她看向崔德良,拱手而拜道,“敢问阁老,‘眠拾’此人,可为府上差役?”

    崔德良猝不及防被她点了名,只得出来颔首道:“是。他父为我崔氏本家所收留,他自幼一并养在府上,端王妃出嫁时作差役一并入端王府。听闻齐王殿下此言,此事与他、与我崔家有所牵连?”

    “不过一个差役,能有何牵涉?”咸诚帝先一步接话,安慰般笑笑,“阁老且宽心,即便此人当真有异,他如今也在三郎府上,要算不应算在你崔家头上。”

    袒护之意可谓溢于言表。

    慕长卿没忍住在心里腹诽了句惺惺作态,轻咳了两声才继续道:“阁老勿怪,御前陈情,本王总要再三确认。此事的确与此人有所牵连,据悉……夹带所用正是出自此人之手,但一个小小差役,恐怕在场诸位大人无人能信他有如此手腕盗得科考之题,更无能力引大儒作答,故而儿臣以为此事首要涉嫌的,便是为主的端王府。”

    她故意环顾了四周,像是在为下一句开口作准备,这样的目光自然也一并扫视过了长公主。

    “然此人昨日与王妃一同出府后,便不知所踪了。”

    诏狱的折子早就放到了咸诚帝案前,群臣眼见着天子的脸一点点沉下去,而后听见他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招供的士子,可在殿外?”

    “让人带上来。”

    大殿的垂帷似乎随着这一声跟着颤动起来。

    慕长珺在放下手走回后殿时眼里有难以抑制的自得,他在缝隙里窥见了李书平的身影,这意味着包括慕长卿在内的一切变数都在随着既定的路线发展。

    除了慕长临。

    他眼里的笑意在见到端王镇定自若的脸后尽数消弭。

    “三弟好定性。”

    他们一早被带出了御史台后的空房,咸诚帝在廷议前让人将他们带进了太极殿,所以适才朝臣的每一句话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慕长珺以为至少慕长临神色该有起伏,可是他没有。这种镇定让晋王心里烦闷陡增,他像是再度将这张脸与殿外端坐在前一言不发的长公主重合。

    他们姐弟俩本来就很像。

    “如今的局面,不该是二哥想看见的局面吗?”慕长临望向他,“但我观二哥眉眼,似乎并不觉得高兴。”

    “不,我自然觉得高兴。”慕长珺怒而反笑,走到他对面坐下来道,“只是觉得悲哀。朝臣大力拥护的嫡长、仁爱之君,竟然此时此刻不发一言不举一行,引颈受戮……当真庸弱至极。”

    慕长临闻言微笑,反问道:“二哥看来,眼下你我同居一室,便是我无可奈何的证明。而今廷议事态急转直下,便是我不屑于以同你一般的手腕插足而甘愿饮鸩的下场。你将我自请禁足到此时的表现尽数归为了错处。”

    “难道不是如此吗?”慕长珺冷笑,“三郎,你自觉自己行的是君子之道,但你可知这座皇城、这个天下根本容不下仁爱君子!你自可秉承道义,明知阴诡风云在前仍无动于衷入彀,但你既为王,伴你左右者便注定饮恨,这就是懦弱!”

    “你的先生,你府上的女眷,如今皆因此被搅弄入风云,你本有机会挡开我的箭,而你没有,这是愚不可及!”

    慕长临看着他发问:“所以,二哥是觉得这些尽数不重要吗?先帝在位时曾教导我等,为君德行便是邦国之基,所谓上行下效之理,二哥难道忘了吗?”

    “便如你的先生所言,卑劣手腕下绝不会养出盛世之君吗?”慕长珺不屑,“因为你我无权,那口舌上的冠冕堂皇不过废纸一张。今日我可无所不用其极,来日我亦可改写此道,那么是非对错根本没那么重要。”

    “皇……长公主的前车之鉴,不就在你我眼前吗?”

    话音未落,慕长临忽然合掌大笑,但这并非气急,恰相反,那种伴随身侧的从容并未散去,这笑像是游刃有余,像是在嘲弄这番话的无知。

    慕长珺蓦地皱起眉,他还欲开口,遽然听见慕长临冷然道。

    “二哥,那你我且看看,究竟是否只能行你的道。”

    檐下马骤然响起一声刺耳的敲击。

    朝臣们举目而望,窥见殿门前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影。

    九思眼睛亮起来,奶声打破沉寂唤了句:“娘亲!”

    来人正是崔时婉。

    她换下了昨日的常服,身着宫装缓步上前向着殿上的天子叩拜。跟在她身后的女子随之上前而拜,抬首时唇角颤动。

    有人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人身上挂着的腰牌,那是州府衙门的样式。

    咸诚帝微微皱眉,他抿起唇,顿了片刻终是看向慕奚,道:“三郎不在,王妃的意思,奚儿你来说说看吧。”

    慕奚松了手,任由九思扑腾着短腿跑去她娘那边,自己起身道:“回陛下,小婉的意思是,她带来的此人,正是茨州督粮道,季濯缨。”

    满堂登时一片哗然,眼前的女官面容枯黄,俨然是久经奔波无所依的模样,莫说茨州距京城不远,即便是真连日奔波,也不至于到如此面目!

    “微臣拜见陛下。”季濯缨跪伏道,“若非王妃倾力相助,微臣恐难面君颜!”

    这又是怎么回事?群臣面面相觑,就连沈宁舟都难免侧目看了眼赵婧疏。

    然而对方也紧皱着眉,似乎也是毫不知情。

    “卿且起来回话。”咸诚帝面色更沉,“朕的大理寺卿方言卿有搅乱我朝春闱之嫌,还事涉了安阳一门,眼下你却如此面目被王妃引上太极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敢问陛下,所涉之事,是否还与北疆相干?”季濯缨深深吸气,从怀中取出被布帛层层包裹的小匣,“臣可自证!亦可以此物证安阳侯与……王妃的清白!”

    咸诚帝拂袖示意内宦取来,道:“你且继续说。”

    “臣为茨州督粮道,本奉旨顺行朝中决议,然上月初七,臣府上忽然收到了一封拜帖。”季濯缨道,“其中未言一字,只有一个记号,那便是鹰羽!臣族兄曾从军于燕州,故而臣绝无可能认错此记。臣本忧心此时有此信,难道是边境有异,可谁知、谁知那底下竟夹带着……”

    余下的半句话已不必出口,因为匣子里装的东西已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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