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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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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裳摇头,“如果只是寻常粮食买卖,那的确不足为虑,但那些印记不是未曾洗全?樊城里有聪明人,他们很快会猜到这些只是探路石。”

    因为曾经有人就是这么做的。

    温明裳放下了手,她在轻而缓的呼吸声里慢慢仰起头看着天上挂着的那轮烈阳,北地似乎什么都凛冽逼人,所以阴影只能蛰伏在周围,伺机而动。

    洛清河在留下的书信里为她说得很明白,来自大梁内部的饕餮为北地的外族搞到了太多的补给,从粮食到装备,几乎应有尽有。

    但这些藏在暗处的道路在军粮案之后被温明裳切断了,她从源头掐死了这个可能,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这个天子近臣霉头,尤其是天枢风头正盛之时。

    然这些人却不会甘愿就此死心,所以有人在等天枢松懈之时,也有人在悄然等待重新被从中原送出的补给,而温明裳想要自己利用这个机会。

    留有痕迹的粮车就是个问候,看到她的刺事人会明白他们久候的机会已经重新到来了。

    赵君若茅塞顿开,她扭头又看了看被盖上遮挡的粮车,转头去找外边等候的耳目了。

    栖谣还留在原地。

    樊城的小院是临时圈出来的一块地,离哪儿都不远,温明裳到樊城后不住驿馆,专门歇在了此处。

    这应当也是洛清河的意思。

    栖谣平素喜怒不形于色,但此番却也当真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叹这两人究竟是何时商量好的这些安排。

    “温大人。”她在短暂的缄默后重新问,“若是鱼咬饵了,你亲自出面,身边跟着的……需要是天枢还是铁骑?”

    “让天枢去吧。”温明裳坐在树下石凳上盘着手上的手串,那根系绳被人重新改了下,缀上了一小块红玛瑙,衬得腕骨更显白。她慢吞吞地站起来,跟栖谣说,“军中人的行迹,太容易被看出来了。”

    栖谣应下来,回头去拿上屋里的信出门去找江启文了。

    温明裳踱回屋内,院里的枫木光秃秃的,枝梢坠着的风铎在这个天气里发出让人皱眉的叮铃声。

    她在进门前忽然听见了头顶盘旋的鹰唳。

    它混进了铁马啷当里,传不到远方。

    温明裳挑起竹帘,在余音里支开了门前的横木。

    影子落了下来。

    日晷悄无声息地随着风铎偏移,城中吵闹如旧,好似没有什么能改变日复一日的轮转。粮车在挂上牌三日后迎来了买主,耳目不敢托大,依照准备好的说辞将东西卖了出去,而后又是接连几日的寂静无声。

    终于到了六月初五,赵君若回来时带来了一封短笺,又或者说,是一封拜帖。

    来自龙驹的拜帖。

    商帮集会近在眼前,帖子里说得很明白,明日可于城中通铺一见,龙驹对这批“货物”很感兴趣。

    落款的名字叫龙游。

    “我听过这个名字。”江启文是在追问下才知道详细的安排的,前期没有他的事,行伍只有在摆开陷阱捉人的最后一步才能显形,但这不妨碍他旁听。

    温明裳还在翻看手里的东西,拜帖摆在她眼前,她从书册里抬起头,示意江启文可以继续往下说。

    “登州来的客商,办事御下的手腕皆是一绝。”江启文道,“从前洛将军让左将军和他接触过,也由此敲定了现今三城的格局。他只求了龙驹行商在三城境内的安全,没有要别的东西,甚至在燕州境内,这人的口碑都不算差。”

    温明裳简单地“嗯”了声,没有往下接话的意思。

    江启文微抿唇,试探般追问:“大人,您在怀疑他吗?”

    “人还没见,定论不能下得太早。”温明裳翻过新的一页,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像是份黄册,“初七去见一见不就知道了吗?”

    杯盏落桌,伴着不知名的羌笛,日影随着风翻飞,枯叶翩跹落在院落各自主人的足下,隔着不知几许的距离,两道声音似乎悄无声息地重叠在一起。

    “是鱼总会咬勾的。”

    ******

    元绮微找到洛清河的时候,对方正倚在望楼边远远眺望着望不见底的戈壁。

    这里是西山口关隘的最南端。

    踏雪换下了厚重的甲胄,它已经很少披轻甲了,此番重新挂上,似是新奇地来回打转,看得牵马的军士有些无奈。

    换下重甲的雁翎铁骑仍旧是奇兵,洛清河本人的指挥也不会因为她在战场上转换自己轻重骑的定位而动摇。元绮微明白这一点,她在走到对方身边的时候面色从容。

    “就在这段时间了。”她看向洛清河,“戈壁的路不好走,不论是出奇兵还是绕行都有相当的风险。如果守备军能恢复往昔,或是善柳能东调,将军本不必冒这个险的。”

    海东青不在,洛清河手里摩挲着鹰哨,闻言笑了笑,道:“善柳得留在这儿,不然守备军一味死守打法太单一了,容易被摸透。牧烟留在这儿,有守备军做后盾,其实能打得更自如。”

    因为背后没有拓跋悠那样的威胁。

    “至于守备军,我原先就说过,能于世上最强的轻骑冲锋下留存,已是难得了。”洛清河望着她道,“北境两州是唇齿相依的手足袍泽,我来是应当。萧易的不定性太大,他眼下还隐藏行踪,就是在给守军增加心上的压力,越是着急,破绽就越大,这一手在朝野上玩得会更明显,这就是个人的特点。”

    拓跋焘在迎合他,两方的统帅把战前的压迫用得淋漓尽致。

    洛清河心里清楚,他们手里掌握着更多刺事人带来的信息,从温明裳到京城刚结束的风波,这两个人手里不缺这些消息。京城的诏书已经发出来了,这也就意味着夏时的这场仗大梁也输不起,否则未来的储君就有被人攻讦得位不正使边军败北的风险。

    这是声名的博弈,一边是北燕的小皇帝,一边是大梁未来的储君。

    元绮微不知道她心里更深的担忧,沧州如今的都统担心的是她本人的安危。战事一起,东面毫无例外地会迅速卡死西山口以东,他们不是要打,而是要让洛清河留在西边。铁骑相较而言的确不缺将领,但能让各营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只有洛清河。

    能限制住拓跋悠的也只有她,她一旦无法迅速着眼于东面交战地,铁骑的步调就会被拉慢,这样的重甲是挡不住那只狼崽子的。

    洛清河在来西山口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她的确有自己的破局打算,但没到最后,谁也不敢在战场上轻言十成把握。

    “如果三城能重新拿起来用。”元绮微道,“那么守备军就不用死守着西山口了。”

    望楼下已经响起了长调。

    洛清河拿起盔,对她保证说:“快了。秋天之前三城应当就能重新拿起来启用。”

    “我知道温大人在三城,你与她……有所安排?”元绮微正色,“守备军能做什么?”

    洛清河微微停顿,在跳下望楼前道:“拖住萧易。”

    元绮微诧异地瞪大眼,跟着跳下去追问:“你这不曾说反吗?”

    她们的猜测明明是萧易要咬死不让守备军回援,怎么还反过来了?

    “不曾。”洛清河牵起踏雪的缰绳,笃定道,“就是要拖住他。”

    “喜欢先玩心理战,那我们也该回敬一下才合乎礼数。”

    轻骑踏着月色绝尘而去,卷起的黄沙落在笔直的街道上,惹了满身尘埃。

    商贩烦闷地扫开被马蹄扬起的烟尘,操着一口浓重的地域音色痛骂策马而过的商队,但骂完过后,他转头瞧见了迎面而来的一行人,眼尖地盯住了为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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