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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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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论出于何种考量皆是如此。于北燕而言这种事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洛清河。”温明裳没忍住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你当真不怕吗?有一便有二,世子年纪尚小是真,可也正因为小,所以更显得毫无威胁……他还是羽林郎。”

    “你在担心若是我也如此,拓跋焘会重演当日的局面吗?”洛清河笑笑,“那倒是不会,雁翎比之以往改了制,即便我死,关隘也不会破。再者说了,咱们这位陛下昏招用一次就足够,他比谁都在乎史官的评判。至于旁的……”她沉吟须臾又道,“拓跋焘不会输给同一种战法,我也不会。说到底……我跟他的打法有些像。”

    “嗯?”

    “我们的战法源于战例的累积,再以眼下的布局分调兵马,只不过差别在于狼骑剽悍,所以他看起来总是在攻城掠夺,多数无需担忧守备。”洛清河抬起手比划了两下,解释道,“雁翎的铁骑和守备军分列各营,轻重骑和步卒皆有,各营自有长短,打起来得看主将如何调配了。简而言之,我们属于依凭兵法那一类。”

    温明裳了然地点点头,问她:“可即便同一类,也有高低之分。”

    “的确如此。”洛清河点头,“只是孰高孰低,却不仅仅取决于我们二人的打法了。总而言之,你这一两年内无须担心这个,温明裳,明堂高殿才是你的归处。”

    白日里的那番话言犹在耳。

    温明裳点了点头,而后却道:“我会做我应做之事,只是恐怕你说错了一点——明堂高殿并非我的归处。”

    洛清河眸光微动,又听她轻声细语地开口。

    “君子立明堂,为的是天下苍生,黎民社稷,若真有归处,我们与你们雁翎一样,所依皆是这浩浩山海。”温明裳抬起手给飘摇的火烛挡下了窗缝中吹入的冷风,“你的赌约兑现,那眼下我也该兑现我的诺言。”

    这话听得洛清河微微怔神,她略一思量,想起来她指的是自己隐姓埋名去北林的那件事之后弯唇。

    “因为我那一次唤了栖谣吗?”临仙楼的那次……的确是个破绽。

    “不是。”温明裳否认道,“要更早一些。”

    “愿闻其详。”

    “军粮案初始。”温明裳撤了手,看着她去拿了灯罩过来罩在烛火上才继续道,“你回京着的重甲,恰好我对大梁的各州图还算熟悉,若真要去想,你回来时走的路线不无疑点,只是归京并无推迟,所以中枢有心之人抓不到你的破绽。”

    洛清河应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但恰好我是从济州回的长安,所以……若是这么想,那么尽数都能对得上。”温明裳道,“一开始只是怀疑,直到我在长安街头见到栖谣姑娘,她身上挂着靖安的牌,只需要查翰林院的图样记档就能知道。”

    “反应很快。”洛清河夸了句,“若是不论旁的,你倒是当真很适合在三法司当差,尤其是御史台,在大理寺也可以。”

    心思也足够细。

    温明裳抿唇回了个笑敷衍,道:“除了这个,将军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等价交换,一个知道林然这个化名的来由还抵不上雁翎这个惊天秘辛。

    “也有,但回答起来想来也简单。”洛清河想了想,指尖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小温大人让高忱月查出来了些什么?”

    “一份明细。”温明裳也毫不遮掩,“最早可以推至元兴三年的水运记载和关商记录,把在各个钱庄倒腾的话事人线索汇聚在一起,扒出来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如你所想,就是曾经的兵部尚书,现在调任工部的韩荆。”

    洛清河目光如水,平静如常。

    “眼下这份明细也已经送到了大理寺和端王殿下手中。”温明裳说到此,也有些拿捏不定地看着洛清河,“至于何时收网,要看端王殿下的意思。”

    毕竟慕长临才是这案子的主司人。

    “这样看我作甚?”洛清河偏头,“那便看他决断,此后就当真跟靖安府没什么关系了。比起这个……中枢来的人在路上了吧?总不能一直让大理寺的人帮着处理府台事务,你们还得押送孔肃桓和元嵩入京,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些什么也要看你们的本事。”

    温明裳看着她这副不大在乎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你觉得……会等到我们回去才去他府中拿人吗?”

    这话说得比适才问那种论及生死的话还说得小心翼翼。

    洛清河听得有些莫名,而后看了她那个眼神没忍住笑,她抬起手,破天荒地不论礼数在人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

    温明裳给她吓了一跳,刚想偏头躲开对方已经收了手。

    洛清河眼底笑意消弭下去一点,她叹息道,“不只是你,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份伴读的情义在外面心中的分量。”她站起身,捞起新亭丢到刀架上,回首时目光清冽。

    “可是再好的挚友,都敌不过君臣有别四字,他如此,王妃亦如此。”

    “不会觉得可惜吗?”温明裳扶着桌子慢慢起身,声音有些低。

    洛清河摇头。

    “少年岁月难回首,人只能向前看。即便退一万步……”

    她没把话说完,但温明裳却猜出了期间深意。

    到底还是在意的……那是害死她父亲和长姐的人,即便有着少时挚交的情义在,那也是那个人的血脉。

    横亘在旧时挚友二字中间的是血债。

    京城今夜天色暗沉,北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崔府的灯深夜不熄。

    “阁老觉得,这张网该到收了的时候吗?”慕长临坐得板正,语气却是谦卑。

    “此案由殿下主责,我等本不该插手。”崔德良捻着棋子在棋盘上轻落,神态如常,“殿下心中想来已有决断。”

    姚言成立在崔德良身侧听着这番持续了快一夜的谈话,只字未发。

    “此事牵扯众多。”慕长临思忖片刻,在棋盘上落了另一子,“我想知道阁老和内阁的意见。此一子起涟漪,接下来的乱子,内阁可有人可以顶上?眼下近冬,开春雪融恐还有变数,若无人可调,来年还是百姓遭了罪。”

    “殿下思虑长远,这是好事。”崔德良微微颔首,“眼下不就有可用之子摆在殿下眼前吗?此案毕,朝中若有人论及资历,也可以此案功绩堵人喉舌。”

    慕长临久久不语,末了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多谢阁老指点迷津。”

    “殿下不必多礼,此乃为臣本分。”老人扶着桌案起身,他正了正衣冠,抬手道,“夜已深,我送殿下出府。”

    慕长临应了声是,与他并肩而行。

    只是甫一跨出门栏,就见到不远处有人疾行而来。

    王府的管事翻身下马,快步跑到慕长临跟前,连礼都顾不上行,匆忙附耳过去低声说了些什么。

    慕长临的脸色倏然间就变了。

    “阁老见谅,府中有事,剩余的事暂且容后,不周之处我明日自会前来赔罪。”他匆匆忙忙丢下这么一句话,三两步下阶翻身上了马,连管事连声的叫喊都顾不上,就这么打马而去。

    姚言成瞧见崔德良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待到人走远,他才道:“深夜王府有急,想来是王妃了……年初太医署诊脉道王妃有喜,想来也就是这一两月的事。三殿下……倒是格外爱重。”

    能让一贯稳重的人露出这种神色,也真对得起当年他亲上太极殿求咸诚帝赐婚的架势。

    “嗯。”崔德良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如同慨叹一般道,“自小的情谊,经年不变,还能如此珍重的确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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