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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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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来时还好好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敢触她的霉头。

    时辰尚早, 日头还不那么毒辣, 洛清河这回跑的是官道, 路上冷清, 只有马蹄的达达声和偶尔自天穹传来的鹰唳。

    温明裳在这样的安静里开口道:“将军出行,一直带着鹰吗?”

    “嗯?”洛清河似是被她这话换回了神,闷闷应了声, “算是习惯, 草野里, 鹰是骑兵的第二双眼睛。”

    “它们和战马一样,是伙伴,亦是家人。”

    温明裳了然地点点头。

    进城前洛清河短暂地停了一下。她从袖带里摸出两个小瓷瓶递给温明裳,道:“昨日忘记给小温大人了,这是秋白配的寒毒的解药。”

    温明裳接了道了句谢,而后思忖须臾又道:“入了城,将军是要直接把我丢下去?”

    “丢下去倒是说不上。”洛清河轻笑了声,眉目蒙着的阴翳似乎也淡了点,“至少……把你带到大理寺前。”

    说白了就是要坐实她们所谓结梁子的传言。

    “那我是否还要谢过将军体谅?”温明裳哼了声把瓷瓶收入袖袋,“这药……多谢你,也替我再谢过程姑娘,就是恐怕日后,她还得多配几次。”

    洛清河扬鞭打马启程,在迎面而来的风里开口问她:“有了解药,还是要放任着柳家给你和令堂下毒吗?”

    “既是伪装,还是真的最像不是吗?”温明裳面色淡淡,似是毫不在意,“若是现下让他们发觉我能把这毒解了,换了种更棘手的怎么办?”

    这话说着不无道理,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胆色让自己深陷泥沼而岿然不动,如此看来,这人对自己也足够狠。

    “你倒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身子如何。”洛清河把她歪了的身子扳正,“秋白不止一回说过这事。”

    温明裳没在意她的动作,只是垂眸道:“我没有旁的选择,不论柳家如今如何,它也仍是大梁五大家之一,底蕴尚在,我不过是一个大理寺司丞,拿什么去与他们争?洛将军,我与你不同,该忍还需忍。至于这会不会影响日后……我其实并不在意这个。”

    洛清河闻言低眸,目光落于她的发顶时听见她悠悠道。

    “人生一世,长短比之天地浩瀚,也不过须臾一瞬,长或短,不过是执意与天争年月。可沧海桑田,山海亦可更迭,人比之山岳变迁也不过短暂如蜉蝣,不若走好眼下每一步,也不枉这些时日。”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1]我该说你豁达,还是说你这话也是一种自叹呢?”洛清河不明意味地笑笑,目光却是深远,“人该活成长明不灭的鲛灯,还是粲然一瞬的焰火,还是不要太早下定论为好。”

    温明裳抓着马鞍,良久不语。就在洛清河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听见身前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焰火也好,鲛灯也罢,其实是一样的。焰火虽只有一瞬,但也曾点亮那一刻的寂夜,而后留下的,便成了世人眼中长明不灭的鲛灯。洛清河,若是可以,没人想做焰火,但这世道总有人得舍命燃灯。”

    洛清河闻言眼睫轻颤了一下,她握着马缰的手慢慢地收紧,连指节都有些泛了白。

    一路再无话。

    回城后,洛清河依言把她扔在了大理寺前。温明裳自己踩着马镫下马,站定时一时间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洛清河看在眼里,她唇微微抿起,却也没动作,只是一拽缰绳,转头扬鞭而去。

    外头有回来的差役扶了温明裳一把,看了看骏马奔腾而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劝慰道:“温司丞,别往心里去啊。”

    温明裳回了个笑,只说没往心里去。

    她把档册带回了寺中给赵婧疏,路上还遇到了赵君若,少女三两步蹦过来,问起她要学骑马的事情。

    温明裳只说她寻了人,暂时把这事带了过去。她在大理寺待到了过午,而后给赵婧疏告了个假,打算先回一趟柳家。

    柳文昌和柳文钊都不在府里,也省得平白挨一顿骂。温明裳穿过前院,不巧正撞上打算出门的大夫人,妇人看见是她,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地错身而过。

    听府里人的意思,是柳卫要休沐回来一趟,她这个做娘的要去给自家宝贝儿子买些稀奇物什。

    温明裳算了算日子,发现恰好能跟自己去钦州的日子错开,也就松了口气,转身去了西苑。

    温诗尔在小院里喂着那只不晓得从哪儿跑来的猫儿,见到她推门进来,面上也露了惊喜之色。

    “颜儿?怎得这个时候回来了?今日可不是休沐。”

    温明裳只觉得平日压在肩上的担子尽皆卸了,她低着头,任由母亲的手落在自己发顶,软了声调道:“我告假回来的,许久不见阿娘了,莫不是阿娘不大想我?”

    “哪儿的话。”温诗尔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用过饭了吗?”

    温明裳点了点头说随意吃了些,她跟着母亲进屋,瞧见桌上放着一盘甜糕。

    “小厨房午后送来的。”温诗尔柔声道,“尝着尚可,倒是能用一些。”

    温明裳眼神暗了暗,她没立时坐下,而是走到窗前,将原本大敞着的窗子合了上去。

    “颜儿?”

    “阿娘……觉着小厨房送来的,当真尚可吗?”温明裳在她对面坐下,垂眸道,“阿娘知道我在问什么的。”

    温诗尔垂眸,轻声道:“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若我说……有法子呢?”温明裳抿着唇,从怀中拿出了个瓷瓶,“这个……便是解法。”

    “我……想问阿娘一个问题。”

    温诗尔看着她,道:“问吧。”

    “阿娘犹豫,同他……有关系吗?”温明裳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温诗尔耳边的坠子,声音也有些闷闷的。

    莫要随意让人给你坠上耳坠。这话她在许久后才明悟过来个中深意。耳坠便像是锁,锁住了温诗尔的这半生。温诗尔对她说这句话,便也是在告诫她为人的情与心皆不可轻易交付。

    温明裳在这句话里尝出了悔意,可她仍拿捏不透母亲心里究竟如何想的。

    她恨柳文昌吗?

    “无关。”思量间,温诗尔启唇道,“有些人过了,便已是陌路。颜儿,不必为娘担心的。这药……娘会收下。”

    这话叫温明裳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眼眶微红,过了许久才点头应了声是。

    温明裳在柳家待了这余下的半日,走时天边的云烧成了赤色,好似焰火灼过。

    她踏出西苑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瞧见母亲站在门前望着自己,还挥手示意她快些离去。若是等到人回来,她恐怕又要被用各种因由罚跪祠堂。

    一墙之隔的玄武大街人声鼎沸。

    温诗尔在她走后回了房,她手里拿了那个瓷瓶,矮身下去,打开了个妆柜。

    清脆的碰撞声在满室寂静中响起。若是温明裳还在,恐怕会愕然地瞪大眼。

    柜子里放着的是样式相仿的小瓷瓶,但里头已经空了,许是年月长久,青白釉彩给刮花了些,瞧着上边的图样有种破碎的斑驳。

    温诗尔把温明裳带回来的瓷瓶也一起放了进去,老旧的妆柜在合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墙角的灰随着风扬起,纷纷扬扬地飞舞在窗子缝隙中洒落的余晖里。

    桌上的铜镜映出女子恬淡的眉目,她明明已经不再年轻,可岁月似乎未在她身上留下过多痕迹,就好似已见诸多波折,不忍再多苛待。

    小院里的猫长大了些,吃完了院子里食盆的吃食懒散地跳到了墙上叫唤了两声。

    温诗尔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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