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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山川月》40-50(第1/16页)
第41章 有信 【ZX整理】
“明日你可以去寻我要这解药。”
温明裳在得了一句准话后松了口气, 她咳嗽了两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发髻因为适才的动作散了小半。
“如此……多谢程姑娘了。”她把散下来的发重新拿木簪挽起,而后看向洛清河拱手一礼, “也多谢洛将军你,夜渐深, 我该回去了。”
“我一道送你回去吧。”洛清河也跟着提了放在桌边的新亭, “秋白,门外……也有人会送你回药堂。”
程秋白微微颔首, 也没问她为何没提栖谣的名字。
马车停在临仙楼的后门。
跟着的府兵不多,只有寥寥数人, 宗平站在前头, 见到两个人出来垂首唤了声主子。他掀了车帘,先看的却是温明裳。
“温司丞, 请吧。”
温明裳下意识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洛清河觉察到她略带困惑的目光, 侧眸道:“上去吧, 靖安府没有那么多讲究。”言下之意是宗平这番举动是她默许的。
温明裳于是点了点头。
宗平在两人上了马车后牵了旁边的马走在前头,府兵扬鞭打马, 马车绕过临仙楼的后门, 转到了前边的街巷。
即便是到了眼下该归家的时辰, 玄武大街上仍是人头攒动, 温明裳靠着车厢, 还能听见门前夜里吃醉的酒客。车帘跟着前行的马车轻微晃动, 露出外头繁华一角。
洛清河坐在她对面,将军抱着刀垂眸,似乎隔着这层薄薄的帘子, 长街上的那些个喧嚣吵嚷都与她无关。靖安府的府兵多是从北境下来的, 驾车御马可谓一流, 虽说这马车并不似寻常贵家那样装潢富贵,但也不显得颠簸。
车内安静,温明裳把目光从车帘掀起的一角处收了回来,慢慢挪到了对座的洛清河身上。
洛清河几乎在她看过来的同一刻就抬了眸,似乎是知道此刻车内过分安静,她沉吟了须臾开口道:“小温大人还有想问的?”
温明裳已经对她这称呼见怪不怪,只是道:“靖安府跟许多人想的都不一样。”
“嗯?”洛清河挑了下眉,“有何不一样?莫不是都觉着靖安府不缺银子,所以觉着我们喜欢花里胡哨的装潢?那倒是该来侯府门前瞧一瞧……哦,怕是不少人都嫌煞气过重了。”
温明裳笑着摇摇头,道:“那将军倒是不必在接手禁军时那样大的手笔。”
“什么?”
“我不善兵法,但也知道禁军是步兵。”温明裳轻声道,“将军倒是硬生生给这三万人配了一队战马,虽说数量不多,但好马难寻,也金贵,户部怕是不会舍得掏这个银子。禁军这些日子从街上跑过的马都要把羽林的压下一头了,想来这钱和马皆是靖安府一家补上的吧。”
“银子留着也是留着,花在要紧的地方没什么奇怪的。”洛清河笑笑,反过来夸了句,“小温大人倒是看得细致。”
温明裳指尖轻轻搭在膝上,闻言道:“算不得细致,不少人都能瞧出来。不过将军对禁军很上心,如此短的时间能把颓靡之旅推至今日尚可的模样,很厉害。”
她这话说完,忽然想起来早几年在北林看过的一个排位,笔者将大梁现今的将领做了个结,几番比对下来,位列头名的就是眼前的这人。
四境名将之首,这样的名头即便是远在朝野之外也无人可以否认,哪怕她是个女儿家。
“颓靡之旅?”洛清河闻言语调略微上扬,“的确在许多人眼里,大抵见过雁翎的铁骑,自然也就瞧不上这些混子了吧。但……禁军从前也不全是混子,在羽林另立之前,他们也曾是京畿铁壁。”
“军士无能,首责在将帅。禁军的人世代是军户,但这些年他们没有一个称职的总督,六部的人对他们呼来喝去,让这些世代行伍的人做杂活,时日长了,人心也会冷。”
温明裳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膝上的衣角,道:“可是现下……京畿有羽林,将军这样将禁军重新拿起操练,等到北境狼烟复起,这总督之位,你还是要交回去的。”
这是做的无用功。
洛清河意味不明地笑笑,道:“但没有人会就这么把一把重新磨好的刀丢了。禁军也好,羽林也罢,他们身家性命所系都是皇家,是大梁的主君。”
温明裳心下一动,抬眸跟她对视了一眼。
羽林两营,东湖沈宁舟是咸诚帝自己的人,而翠微营在晋王手里,反倒是嫡出的端王手里毫无兵权。咸诚帝重文不假,可是自古兵权远比朝堂势力更为显眼,东宫空悬,留在京城的两个皇子究竟何人可以入主东宫还是未知数。若是端王天资平平,立长不立嫡便罢了,但慕长临从封亲王以来都是贤名在外,咸诚帝还不至于偏心晋王。
但他也不可能把手里的东湖营给慕长临,让自己手中无兵可用。
若是禁军重立,那么这支三万人的兵日后的归属……
心念电转间,温明裳指尖微顿,转瞬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洛氏素来不掺和朝中政务,更何况是这种涉及储君的事情,但……洛清河是慕长临少时的伴读啊。
洛清河把她眼里闪过的那一瞬愕然收入眼底,她抿了下唇,开口时却把这个话头转了过去,只是道:“比起这些个事情,小温大人该忧心的怕还是眼下的案子。”
温明裳听出了她不想往下谈的意思,便顺势道:“将军是指什么?”
“李怀山侵吞田产的案子在求证后便可做结了。”洛清河道,“既然还要往下查,事关军粮,大理寺恐怕得同御史台商量吧。”
这话不假。温明裳沉吟须臾,刚想开口问些旁的,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
“主子。”宗平在外头提醒道,“到了。”
洛清河应了声,伸手过去把车帘撩开,道:“下车吧小温大人。今夜的事情不会有旁人知道,但若是马车在此待得久了,明日京中有何传闻便不好说了。”
温明裳闻言一愣,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既然人家都开了口,她也不好多待,只能道了声谢先行下了车。
崔德良给她配的护卫在门口等她,看见她从洛家的马车上下来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
驾车的府兵扬鞭,马车达达而去。
温明裳在门口站了片刻,轻轻皱起了眉。
传闻?这能有什么传闻?
另一厢,洛清河在把人送回去过后骑马去了药堂。
程秋白刚把外头晾着的药材收回来,见她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有些事想问你。”
“你那日在大昭寺门前盯着她看的缘由,是不是因为寒毒?”洛清河侧头,“但你那日并未说过,而后我两次带人去你那,你也没瞧出来?”
程秋白眸光微沉,道:“算不上没瞧出来,只是一种怀疑。但我是医家不是神仙,单是看无法下论断,至于后两次……那时她脉象虽能看出体虚,但寒毒并未有表征,想来是刚好在下毒的人给她把寒毒褪去的时候。”
洛清河了然点头,道:“医者之道是你所长,我也不过问两句。下了毒又给短暂解掉,我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行径。”
“那便不是我所能想的了。”程秋白回身过去在药柜里挑了几样药出来,“这毒要下,只能在吃食里,这说明了什么不必由我来说,同理,解毒的药亦如此。”
洛清河闻言皱起眉。下毒的事情很好解释,但解毒未必能按常理来思量,毕竟……到底是骨肉至亲,纵然是个庶出连个姓氏都不曾给,可虎毒不食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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