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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义绝 他的未婚妻,好像喜欢上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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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因为高霖和英王造反的事,担心西北也会步后尘吗?”

    他宽慰父亲道:“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打探,崇宁公主与高霖并无勾连,嘉王也没有要趁火打劫的意思,只要朝廷不会突然发难,西北应该不会主动攻击大安。父亲不必太过担心。

    “再说,虽然我来西北尚且日浅,但好在占了个好身份,若嘉王真有异动,我也会尽力规劝……”

    徐翰林却打断他道:“你一个新郎官,放着新娘子不管,这时候谈什么政事?平宁公主此刻才是你的正事,快回去吧。”

    徐翰林催促儿子回房,谢子期怕自己和魏婧分房的事被发现,也不敢坚持留下,只好掉头回去。

    凉亭里,徐翰林盯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却深深叹了口气。

    他此次来西北,哪里是真为了给平宁公主押送嫁妆?而是受皇上密令,让他带小郡王入京为质,不惜以何种办法。

    可这时候,强迫西北交出小郡王,无异是逼迫西北也造反。

    眼下,高霖和英王联合的叛军,已经够让大安焦头烂额。朝廷派大军连剿了两个多月,非但不见成效,反而还让叛军又多占了一郡。

    大安多年来重文轻武,武将兵丁早已不堪大用。

    而他一路上所见的西北军,却个个勇武彪悍,更是因为常年抵御外族,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大安远不能及。

    若此时西北也加入战局,大安危矣。

    虽然大安有靺鞨这个盟友,可靺鞨人狡诈奸猾,当初从大安迎娶公主,带走大批财宝时,对大安十分殷勤热络,可等到此时,大安需要他们出兵襄助,几次发信,却都百般推辞,甚至还以当初来大安朝见的靺鞨人,大部分都横死在大安为由,要向大安索取赔偿。

    双方你来我往争执许久,靺鞨最后也只给大安送来了几百匹老弱的战马。

    如此境况下,仍强硬要小郡王入京为质,激怒西北,绝非良策。

    徐翰林一开始就不同意这个提议,可惜几次劝谏无果,反而因为他和子期的关系,被皇上密令来执行此事。密令中最后那句“不惜以何种办法”,无非是暗示他,要子期协助他掳走小郡王。

    可如果子期真这么做,一个出卖侄子,背弃自己祖辈基业的人,今后在西北焉还有立足之地?旁人又会怎么看他?

    一边是自己自小养大疼爱的儿子,一边是家国君恩。

    徐翰林两边都想要保全。

    所以到达西北后,他绝口没提要小郡王为质的事,而是尽力安抚崇宁公主和西北。

    虽然他这么做,回到神京后,十有八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而皇上也会再派使者来西北,但届时朝臣们见到自己下场凄惨,必然会心有畏惧,少不了要互相推诿,都不会愿意来出使西北。

    徐翰林不惧自己下场凄惨,只愿朝臣们推诿的时间能更久一些,以便留出足够的时间,让朝廷先解决掉高霖和英王的叛乱,到时候再对上西北,大安也能有更大的胜算……

    凉亭外的夜空,不见星月,夜色浓稠。

    今夜并不是赏月的时候,但嘉王府内,此刻睡不着的人却还有很多。

    魏姝和谢兰臣今夜也宿在嘉王府,两人本来正要安置,却忽听得窗外砰地一声闷响,仆从们急忙去外头查看,却是窗台上的素冠鼎荷,不知是被突然窜出来的野猫、或是其他野物,撞翻在地,花盆和泥土都摔得四分五裂,兰花的叶子也折了几片,根部瞧着好像也带了伤。

    这株兰花最是娇贵,平常都是谢兰臣亲自照料,如今摔成这样,还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魏姝有些气闷,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立刻叫人找来新的花盆和土,正要和谢兰臣一起,把兰花移栽进去,院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小丫头扯着嗓子喊道:“如夫人请王爷过去一趟,说是有急事!”

    仆从打开院门,把小丫头放了进来。

    魏姝皱眉问道:“什么急事,非要三更半夜的来请?”

    “如夫人没说,只说是急事,要王爷立刻过去,必须过去。”小丫头低头重复着如夫人的话。

    魏姝听的越发不悦,谢兰臣却很平静地擦掉手上的土,对魏姝道:“公主早些睡吧,我过去一趟。”

    见他转身要走,魏姝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他:“我等你回来。”

    谢兰臣却道:“我怕公主会等着急。”

    魏姝坚持道:“等急了我会亲自去接你。”

    直到谢兰臣笑着应了句好,魏姝这才松开手,目送他离去。

    谢兰臣刚走进如夫人的院子,便听到一阵如泣如诉的歌声。

    “……良人平昔逐蕃浑,力战轻行出塞门。从此不归成万古,空留贱妾怨黄昏……”(引自唐.裴羽仙《哭夫二首》)

    唱歌的人自然是尤丹。

    今天王府办喜事,如夫人因为身份只是贱妾,并不能出门待客,便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当然,即便她能出门待客,想也不会愿意帮大夫人。

    只是如夫人在院子里待了一整天,却苦了尤丹,他几乎也不停歇地唱了一整天。而且大喜的日子,如夫人却专门让他唱些哭夫吊孝之类,凄凄惨惨的词曲,尤丹不但嗓子快哑了,自己都快把自己给唱哭了。

    如夫人也哭了,但尤丹看着她定定盯着面前酒壶的样子——不像是被他唱哭的,倒像是心里在为什么事悲愤。

    尤丹见谢兰臣进屋,便收住了声,主动走上前,拿起那个被如夫人盯了近一个时辰的酒壶,分别给如夫人和嘉王各斟了一杯酒,随后便识趣地退出了屋外。

    尤丹刚一离开,如夫人便用刚才盯酒壶的架势,转盯向谢兰臣,质问道:“是不是你杀了你父亲?”

    谢兰臣也看向如夫人:“夫人打哪儿听来的谣言?大夫人告诉你的吗?”

    如夫人不觉拔高了音量:“你别管我从哪儿听来的,你只回答我是不是!”

    谢兰臣便答:“不是。”

    “你撒谎!”如夫人怒声道,“明明有人亲眼看见,就是你害死了你父亲!他是你亲爹,即便当初因为一时冲动,有过想要毒杀你的念头,可他立刻就后悔了,派人又把那些糕点都追了回来,虽然是不小心毒死了一个小和尚,可死的又不是你!你凭什么恨他?你为什么那么想让他死!”

    谢兰臣道:“我并不恨他,也没有想要他死,更没有杀他,如果非要说我和他的死有什么关系,我最多也只能算见死不救。”

    “你果然当时能救他却故意不救,这和故意害死他有什么分别?!”如夫人悲愤地哭出声,“他可是你的亲爹!小时候他还那么疼你!他明明还可以活着,可以长命百岁,现在却和我阴阳相隔,我连做梦都梦不到他了!”

    “是了,都是因为你害死的他,所以他才不愿意见我,连我的梦里都不肯来!”如夫人红着眼,看谢兰臣的目光简直像在看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谢兰臣却丝毫不受如夫人情绪影响,缓缓为自己解释道:“在他毒死无相的时候,就不是我爹了。我没有非救他不可的理由,相反,我要救他,有超过一半的可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当时我还不想死,所以才不救他。”

    “畜生!”如夫人闻言,越发怒不可遏,一连骂了好几句畜生,才略略止住喷薄的怒意,“他是你父亲,这辈子都是你父亲,你就算为他死千次万次也是应该的!你就是贪生怕死,不敬不孝,怎么还有脸活?”

    “我不屑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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