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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笔记小说网www.jiubiji.com提供的《心匣[刑侦]》130-140(第17/27页)
地想要攻击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她都无所谓。这是一种纯粹的恶意,凌驾于“沙山之王”,凌驾于她那狼心狗肺的丈夫。
有人死在这种恶意里,可她不愿意,她要复仇!
她继承了他们的恶意,并且完全被那恶意改造,所以她复仇的对象也没有具体的目标,她只想作恶,满足于作恶本身。
她患过严重的心理疾病,得到肤浅的救治,沉浸在对心理疾病的学习中,“久病成医”,她没有真正康复,却成了最明白如何击溃患者的人。
牟应和潘君舒都是她主动选择的人,对她而言,她们太容易靠近了,而且牟应和她有着相似的伤痛。凌猎给席晚划定的名单里,都有着和牟应相似的特征。
但陈帝却似乎远离这个筛选标准。
现在季沉蛟给他找到了解释,陈帝欣赏孙镜的作品,当他在榕美看见孙镜,得知孙镜曾经因为心理疾病在这里治疗,已经成为康复学者,他会怎么做?
他会不经意地靠近孙镜,但很可能没有让孙镜知道自己是她的影迷。
孙镜也许会诧异,但很快露出恶意的微笑,这个男人,自投罗网。
凌猎:“你把影碟带回来,我再去见孙镜!”
孙镜自从上次承认偷药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得非常散漫,一雨.兮 团副你们随便判,我就偷药了的无赖相。凌猎打开录音录像设备时,她还笑着说:“给根烟抽抽?”
凌猎没接她这茬,“为什么引导陈帝自杀?你有这个能力吧。”
孙镜表情僵了下,旋即恶劣地笑起来,“怎么,你诱供呢?”说着,她还故意面向摄像头,“检察官,你看到了吗,这个警察诱供。”
等她发挥完了,凌猎才道:“行,这个问题我放在最后。现在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今年,你曾经和一位喜欢《西岭断雨》的观众有过许多接触的机会。”
孙镜的冷笑停在唇边,像是根本没听懂一般,“你说什么?”
凌猎往下说:“他曾经因为《西岭断雨》被抨击而为你说话,只是他内向不擅长表达,不可能吵赢网上那群人——你不也没有吵赢吗?后来他仍然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对你的隐退扼腕叹息。他和你不同的是,他没有去痛恨那些看不清面目的人,他瞧不起的是那个利用骂你来获取流量的人,‘沙山之王’。”
孙镜咽了咽唾沫,仿佛从凌猎的话语中明白了什么东西,神情变得讶异、惊慌。
“可他背地里对‘沙山之王’的不满被人捅到了正主面前,于是他公司正在接洽的项目黄了。那是个很大的项目,他一下子成了公司的罪人,想不开,愧疚,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最终被送到榕美。而你,是帮助他的康复学着之一。”
孙镜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
凌猎:“想起我说的是谁了吧?你身为康复学者,明明应该帮他,可是你做的是什么呢?我将自己带入你,设想出的结果是——你利用和他接触的机会,反复引导他想起生命中不堪的往事,抵消医生的治疗效果,你曾经掉入过深渊,你明白一个掉入深渊的人应该经历什么,你把他推了下去。这就是你的报复,另类的无差别杀人。”
孙镜的呼吸变得粗重,暴喝道:“你胡说!”
凌猎进来时拿着一个纸袋,现在他弯腰,将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张碟子,和一只手机。手机是季沉蛟拍照那只,碟子是孙镜发行的唯一一张影碟。
当影碟被摆上桌时,孙镜瞳孔猝然收缩,片刻后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凌猎打开相册,屏幕正对孙镜,一张一张划动,“这是陈帝家里的影音室,他很喜欢电影,你是行家,你比我清楚,这些电影有的是大热经典片,有的是小众片——就像你的电影。他欣赏你们这些为小众电影做出贡献的人,也用实际行动支持你们。我猜,如果《西岭断雨》发行了DVD,它一定会被很珍惜地放在这面书柜里。”
孙镜眼泪夺眶而出,“不,不……”
凌猎:“现在你明白陈帝到底是为什么会生病住院了吗?明白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司老板为什么会得罪‘沙山之王’了吗?他是因为给你发声!”
孙镜尖叫道:“不可能!”
凌猎站起来,“是真是假,相信你很快就有自己的判断。”
说完,凌猎离开,沈栖忧心忡忡地守在外面,给凌猎递了瓶冰水,“哥,她真的会交待吗?”
凌猎一口气喝掉半瓶,“如果她还有一点良知,会。”
两个小时后,孙镜请一名队员带来消息:“还可以给我讲讲陈帝这个人吗?”
凌猎回到审讯室,孙镜双眼通红,却已经不是上次见到时那种仇恨的红,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凌猎说:“对于陈帝,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他是你的患者,你在他活着时与他说过不少话,而我认识他时,他已经是具不会动的尸体。”
一行眼泪从孙镜眼角落下,她仓皇地擦掉,肩背渐渐打直,视线却始终朝下,看着桌上安静躺着的影碟,仿佛穿过那薄薄的碟子,看到了过去那个为了理想横冲直撞的,心里有着热烈又单纯的爱的人。
但成千上万没有面目的人将她杀死了,她从深渊爬上去,她的灵魂里寄居着无数的他们,她余生唯一的乐趣就是报复,无差别的报复。
那一年,被唾弃,被抛弃,命运仿佛给她开了个绝顶的玩笑,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她就还是那个追梦的导演,拍着感兴趣的题材,给数量并不多,却都很可爱的观众看,她也没有离婚,丈夫像早年一样支持她的事业。
可是无数次醒来,迎接她的都只有冰冷淬毒的现实,她越来越无法承受,发病时她躺在床上,对一切感到厌倦,提不起兴致来做任何事,失去食欲,连走动都困难,她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选择自杀,因为当精神上的折磨经过神经蔓延到身体上,会连呼吸都痛得掉泪。
但是啊,她太不甘心,她不愿意就这么死去。凭什么那些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凭什么被伤害的人要选择死亡?凭什么那些人可以嘻嘻哈哈地去伤害另一个她?
她想站起来,治好病。
然后,报复。
报复这个世界,报复这个社会,用他们赋予她的方式。
她强打精神,来到榕美,打算用所有积蓄来治疗自己的病。起初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最深层次的恨是什么,她告诉周医生她最恨的是落井下石的丈夫。
后来,当她看了许多相关的书籍,渐渐成了自己的医生后,她才明白,她真正恨的并不是丈夫,那样的人根本都不配让她惦记。
可这时,她已经习惯了在周医生面前隐藏真正的自己,周医生还很满意,因为她看上去像是走出来了,他治好了她的病。
她从来就没有好,她只是用仇恨塑造了另一个自己。
复仇的路径在她混乱的头脑里渐渐成型,如何杀死一个人呢?当然是挑起他内心最大的伤痛。
她的第一个“实验品”就是潘君舒,这女人家庭不幸,和她很像,她轻易就走入了潘君舒心中。潘君舒最害怕的是什么?是丈夫不爱她这件事被外人发现。为了粉饰太平,她宁可对丈夫外面的女人低三下四。
医生给潘君舒做了一个周密的治疗计划,但孙镜总是在一些关键节点接近潘君舒,刺激她去设想婚姻破裂、她被当众扒掉华丽的皮囊,展示出丈夫出轨的虱子。
所以潘君舒的治疗始终没有太大进展,孙镜还鼓励潘君舒去见丈夫和子女,但他们每一次都会给与她最寒心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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