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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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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一起去火灾现场看发生了什么,和其他建筑工人合伙讨薪,警方问询时,也对答如流。

    直到这场悲剧被定性为刘意祥畏罪放火,他们才先后离开路长县。

    背着人命,却逃避了刑罚,他们对记克五体投地,将他奉为再世恩人。甘鹏飞主动问记克对他们有什么要求,记克的答复出人意料——“我要你们跟随我回夏榕市,我将为你们找到栖身之所,从此,你们要忘记曾经做过的恶,改过自新,认真生活。我还有一个要求,到夏榕市之后,你们不可表现得与我亲近,这是为我们彼此着想。”

    就这样,他们陆续住进斜阳路,起初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后来发现靠自己的双手真的能够在这座城市丰衣足食,于是愈加尊重记克。

    季沉蛟问:“黄勋同当时根本没有死,你不知情?”

    历宾宾:“我不敢靠近看,再说我也没有打他,都是甘鹏飞动的手!后来听警察说刘意祥是烧死的,我,我才知道他那时还活着。”

    “记克有什么魅力,让你们对他言听计从?”季沉蛟说:“你们当真听他的,再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你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人命,但他没有,你就不怕他告发你们?”

    历宾宾像是找不到准确的语言,“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真的相信他。没有他的话,我早就蹲监狱了,其他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为什么搬走?况峰和曹可雄甚至已经没有待在夏榕市。”

    “因为那件事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现在的生活过得再顺利,我还是会想到黄勋同!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斜阳路压抑!而且不知为什么,记克让我们装作不认识他,但他总在观察我们!”

    历宾宾的供述和记克日记上的内容对上了。在路长县时,季沉蛟设想过这两拨人是怎么制定出用黄勋同换刘意祥的计划,设想和真实唯一的差别就是记克。他包庇了这群恶魔,自我满足地“改造”他们。他并不是旁观者,而是帮凶!

    “你得知唐小飞遇害,甘鹏飞失踪时,欲言又止,那时你在想什么?”

    “我,我觉得甘鹏飞想连我一起杀掉!杀黄勋同的就是他,我和唐小飞、曹可雄联合起来指认他,他肯定坐牢!所以他想除掉我们!”

    季沉蛟:“但甘鹏飞已经死了。先是刘意祥,再是唐小飞、甘鹏飞,当年参与计划的人不算早就病逝的朱明和记克,已经死了三人,是谁杀了他们?”

    历宾宾发抖,“我想不到是谁,就我们几个人,也不可能有人给黄勋同报仇!”

    季沉蛟翻动复印纸,在“X”上点了点,“记克曾经带回一个女人,这女人还带着孩子,你有没印象?”

    “没印象,自从我发现他盯着我之后,我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他,他还帮过别的人?”

    季沉蛟离开审讯室,将剩下的审问工作交给同事。十五年前的旧案已经基本清楚,等曹可雄到达之后,再录一份口供就能做比对。

    而记克笔记本中的“X”,已经逐渐在季沉蛟脑中显形。

    “席晚,你现在带人再去一趟斜阳路,问十多年前是否有一个带着年幼孩子的女人来租房。”季沉蛟说:“她来自平兰县,大概率有平兰那边的口音。她比较抗拒和男人接触,独自起早贪黑撑起一个家。有热心邻居见她太辛苦,想给她介绍男人,都被她拒绝了。她没有在斜阳路住太久,很可能搬到光简路。”

    席晚:“光简路?所以她才对那一带熟悉?”

    “嗯。我猜她搬过去的原因是让孩子方便上学。光简路周边工作也比较好找,餐饮、校工。对,她是校工的可能性不小。”

    席晚领命而去。

    季沉蛟斜倚在桌边沉思,甘鹏飞杀死唐小飞,假如X杀死甘鹏飞,那么刘意祥遇害就像是一把打开罪恶之匣的钥匙,甘鹏飞和X在刺激之下接连作案。

    曹可雄被送到市局,他先是惊慌失措,接着拒不承认十五年前伤害黄勋同。但在梁问弦出示记克的日记,并告知历宾宾已经供出实情后,他放空许久,承认罪行,并按照记克的计划蒙骗警方。

    他所述和历宾宾相差无几,差别之处在于都强调动手的是别人,打死黄勋同的不是自己。

    被问及刘、唐、甘三人之死时,曹可雄激动地辩驳:“绝对不是我,我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夏榕了!”

    沈栖经过监控确认,曹可雄不可能在三人遇害时赶回夏榕市,他不是凶手。

    针对三轮板车的搜索正在进行,警犬在北城区边缘的望北公交站找到一辆疑似有甘鹏飞血迹的板车,这辆板车和被监控拍到的那辆很像。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感谢阅读留评。

    第24章 双师(24)

    望北公交站在夏榕市很多人眼中已经属于郊区, 但它确实是市区不少公交线路的最后一站。如果不是凌猎第一时间提出这种城乡结合处缺少监管,三轮遍地拉客拉货, 重案队不会将它和二手市场、批发团购市场放在一起重点排查。

    此处三轮板车众多, 重案队很快发现这一辆还是因为车主老田行为奇怪。他本来正在路边拉客,板车上摆着八个板凳,能同时搭八个人。这种按理说是不允许的, 但其他师傅顶多暂时把客人赶走,警察问什么, 他们就说什么, 倒也不躲。

    老田却像耗子见了猫, 飞快窜进巷子里。队员眼尖, 立马指挥警犬冲上去。警犬嗅到味儿, 兴奋地吼叫。

    “你们这是干嘛?扣我营生工具干什么?”老田苦着脸,拦着不让警察查他车。

    席晚正在斜阳路摸排, 安巡一个法医接了她痕检外勤的活,好声好气对老田道:“你这车上疑似有一名凶杀案死者的血迹, 你看, 我们警犬鼻子很灵的。所以这车我要带回去详细检验, 也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老田一听“凶杀案”“死者”,抖得筛糠似的,要不是他身后也围着警察, 他简直要撒腿就跑。

    “不关我事啊!我本本分分,跟我没关系!”

    安巡:“那你的车上为什么有血迹?”

    “我……我……”老田没办法,“嗐!这车是我偷的!”

    安巡:“……”

    市局, 问询室。

    老田交待, 上个月他的营生工具三轮板车被人偷了, 找不回来, 他又舍不得再买一辆,就总盯着别人的车,想偷一辆回来。大前天,他清早出门,车站旁的空坝上停着上百辆三轮板车。

    他很羡慕,如果不是被偷了,他的车此刻也该停在这。

    老田看了半天,正要走,忽然发现一辆车没挂锁。他连忙走近,试试车把和轮胎,都是好的!

    天色还有些暗,四周无人,老田一咬牙,将三轮板车骑回自己楼下。第一天骑得心惊胆战,生怕被真正的主人看见。第二天胆子大了些,这车又没写名字,他现在给它上了新锁,车就是他的,谁能抢回去?

    三轮板车被清洗过,没有牌照,也没有能够明显识别来处的标志。经过细致检查,安巡在车轮的褶子里提取到和望北车站附近不同的泥土,这些泥土嵌得非常深,被望北车站周围的灰尘覆盖,几乎长在褶子里,如果有一份对比物,大概率就能确定它本来长期在哪些地方活动。

    此外,提取血迹时,安巡发现板车上有两种血迹,从板车地板上提取到的经DNA比对,确认属于甘鹏飞,而另一种比较奇怪,它在板车右侧挡板的尖角处,不像是滴上去或者渗上去,更像是有人被划伤。

    第二种血迹比对无果。

    “沈栖,调取沿途监控,看有没有摄像头拍到这辆车。”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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